当狗蛋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村口时,正在老槐树下焦急张望的三爷爷和王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狗胆!你……你回来了?!”三爷爷激动得胡子都在抖。
“你这死孩子!吓死我们了!”王婶上前就要拧他耳朵,看到他一身破烂,又心疼地放下手,“没事吧?摔着没有?”
狗蛋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白牙:“没事,三爷爷,王婶,我好着呢。看,药采回来了!”
他掏出那用苔藓包裹、完好无损的金线莲。
众人围上来,看到那品相极佳的金线莲,都是啧啧称奇。老鹰崖那地方,多少年没人敢上去还能带着药平安回来的了?
“快,快去给张老头熬上!”三爷爷连忙吩咐。
王婶拿着药去了,狗蛋却跟着走进了张爷爷的屋子。他此刻再看张爷爷,与之前的感觉截然不同。
在他的“视野”里,张爷爷周身笼罩着一层灰败、稀薄的气息,尤其是在胸口和肺部的位置,气息更是凝滞不畅,带着一股沉疴已久的暗色。
这就是“病气”吗?
“狗蛋啊……”张爷爷虚弱地睁开眼。
“张爷爷,您别说话。”狗蛋坐到炕沿,深吸一口气,回忆着《灵枢针法》的入门篇。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如针,轻轻搭在张爷爷手腕的寸关尺部位。
他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那丝微弱的真气,透过指尖,缓缓渡入张爷爷的经脉。
起初还有些生涩,但很快,那真气仿佛有了灵性,顺着老人的经络游走,温和地冲击着那些淤塞之处。
张爷爷身体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但随即,那痛苦便化为了舒泰。他感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扩散,多年来如同压着巨石的胸口,似乎松动了一丝,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狗蛋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对心神的消耗却极大。但他能清晰地“看”到,张爷爷肺部的灰败气息,正在被他的真气驱散少许。
他收回手指,松了口气。以他现在的能耐,还无法根治张爷爷多年的沉疴,但疏通经络,激发其自身生机,辅以金线莲的药力,延寿几年绝对没有问题。
“张爷爷,感觉咋样?”
“暖……暖和……”张爷爷喃喃道,眼神都比之前清亮了些,“舒服多了……”
这时,王婶端着熬好的药汤走了进来。狗蛋接过碗,亲自喂张爷爷服下。
接下来的变化,让守在门口的三爷爷和王婶目瞪口呆。
服下药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张爷爷的脸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咳嗽也明显减轻了。他甚至自己撑着坐起来了一些,说要喝点粥!
“神了!真神了!”王婶激动地直拍大腿,“狗蛋,你这药也太灵了!”
三爷爷看着狗蛋,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探究。采来金线莲不奇怪,奇怪的是这药效也太立竿见影了!而且,刚才狗蛋那搭手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透着股不寻常。
狗蛋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可能是张爷爷吉人天相,这金线莲也对症吧。”
他暂时不打算把洞窟奇遇说出来,那太过惊世骇俗。但他知道,自己这身本事,藏是藏不住的,迟早会显露出来。
而这一次成功的救治,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涟漪已经开始在小小的青山沟荡漾开来。
“狗蛋小神医”的名头,不再仅仅是孩子们闹着玩的称呼,开始带着一丝真正神秘的色彩,在村民们的口中传扬。
属于乡村神医李狗蛋的故事,正式开始了它的第一章。而他自己也明白,前方的路,才刚刚展开。那枚藏在意识深处的“神农针”,和脑海中浩瀚的《青囊经》,正等待着他去探索和驾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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