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的天重新放晴,经过那场金融裂潮,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安静。
城市的灯依旧亮着,街头的咖啡香和地铁的广播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可林亮知道——旧的秩序,正在缓慢塌陷;新的格局,正在一点点重构。
那天早晨,启川总部的大厅里挤满了媒体。
他们不是来追问危机,而是来见证一个宣布。
“启川集团将正式启动‘城市节律再生计划’,未来三年,投资总额不低于一百五十亿港元。”
林亮站在讲台上,语气沉稳,“我们要让城市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创造价值。”
掌声雷动。
那一刻,没人再提债券、评级、对冲基金。
因为整个港城都明白——这个年轻人不仅挺过了风暴,还在风眼中重新点燃了未来。
会议结束后,林亮没有立刻回办公室,而是去了竹港。
海风依旧,潮声一阵接一阵拍打堤岸。
他站在那块熟悉的礁石上,眺望着远处的城市轮廓。
婉儿走过来,递给他一个小盒子。
“竹芽学堂的新项目模型,”她笑着说,“孩子们用废料做的,说是‘会呼吸的城市’。”
林亮接过盒子,里面是用竹片拼成的小立方体,里面还有细小的光纤。
轻轻一按,光线沿着竹纹一点点亮起,最后汇成一个字——“启”。
林亮的手指停在那一抹光上。
“启……这不是我们的标志。”
“嗯,”婉儿点头,“他们说‘启’不是公司,是开始。”
风吹起她的长发,海浪拍上岩石。
林亮笑了笑:“开始——听起来真好。”
两周后,启川总部迎来了新的合作代表。
不是外资,不是旧财团,而是一群来自内地的年轻企业家。
他们带着研发项目、初创资金,还有一股子敢闯敢拼的劲。
“林总,我们想把您那套‘节律引擎’嵌进我们的制造系统。”
“我们想和启川一起做新能源城市节点。”
“我们也愿意共建社区网络,让中小厂房直接融入启川体系。”
短短两天,启川签下十几份新协议。
这是新的生态,不是资本吞并,而是共振式的成长。
苏晴在会议后轻声感叹:“他们都信你。”
林亮笑了笑:“他们不是信我,是信风还会吹,是信我们能一起走。”
夜幕降临,城市上空的灯带缓缓亮起。
星河系统的新版节点测试正式运行。
这一次,它不再以港城为中心,而是以“城市—社区—家庭”三级分布的方式运作。
竹港、东江、岭南、蒌溪……每一个地方都出现了属于自己的光点。
系统后台,工作人员报告:“节点活跃率突破预期,平均延迟下降28%。”
林亮点点头:“很好。下一步,把它开放。”
苏晴诧异:“开放?这可是我们核心系统。”
“是啊,”林亮笑了,“所以更该让它属于所有人。”
那一刻,他的眼神清澈无比。
他明白,真正的“节律”,不是控制,而是共享;不是垄断,而是连接。
翌日清晨,《港城日报》的头条写着:
“启川开放城市节律核心,全球首个‘透明算法’正式上线。”
报道引发轰动。
各国媒体纷纷转载,甚至有国外学者评价:“这是金融之后,人类第一次用科技重构信任。”
恒氏的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他疯了?”
“把核心算法开放?那他还有什么护城河?”
恒氏的老董事长低声道:“护城河不是墙,而是人。人若信他,墙再高也没用。”
几天后,林亮回到蒌溪。
那是他记忆的起点。
滨江新城早已拔地而起,高楼林立,灯火通明。
街头的孩子们在河堤上放风筝,风筝上写着“竹城”。
“真像梦。”
身旁的婉儿轻声道,“还记得吗?当年你说要在这里盖一座会呼吸的城。”
林亮点头,笑意温柔:“现在,它真的在呼吸了。”
他们并肩走在江堤上。
微风拂过,水面映着光。
远处的楼宇一栋栋亮起,构成“启川”的图案——像一座漂浮在夜色里的星城。
婉儿靠在他肩上,轻声说:“你赢了。”
林亮摇头:“没有谁赢。只是我们终于学会了,不和风对抗。”
当晚,他独自一人回到酒店阳台。
风从江面吹来,带着竹叶的清香。
他点燃一盏小灯,拨开电脑,看着实时数据的流动——
港城、岭南、蒌溪、东江……一条条光线在地图上闪烁,交织成新的版图。
那一刻,林亮忽然想起父亲在他小时候说过的一句话:
“孩子,做竹子的人要记得,竹子弯得下,也挺得起。”
他轻声笑了笑。
是啊,启川就像竹子——在风暴里弯腰,却始终向上生长。
夜已深,港城的霓虹闪烁。
海风掠过浮城,吹动广告屏上的一句话:
“启川,让城市重新呼吸。”
林亮关上电脑,仰望星空。
风再起时,他的眼神坚定如初。
他知道,启川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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