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邦国的脸,已经不能用“猪肝色”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混杂了震惊、羞辱、恐惧和绝望的,死灰色。
他像一尊雕像一样,僵在原地,嘴巴半张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画上那行“吴门唐寅,戏墨于桃花庵”的题跋,和那方“六如居士”的印章。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
全完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致命一击”,竟然只是对方早就设计好的一个陷阱。
他以为自己是猎人,殊不知,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怜的猎物。
“钓出某些心怀不轨、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
梁楚河的这句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了他的心上,也烙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杀人诛心!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杀人诛心!
马邦国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变成了无形的利箭,将他射得千疮百孔。
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噗通”一声。
他双腿一软,竟然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没有人去扶他。
所有人都用一种鄙夷和嘲弄的眼神,看着这个自取其辱的家伙。
而看向梁楚河的眼神,则充满了敬畏和震撼。
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
他的心机,他的手腕,他的魄力,简直是妖孽!
得罪谁,都千万不能得罪他!
“来人,”顾倾城冰冷的声音响起,“把这位马老师‘请’出去。我们‘华夏拍卖行’的预展会,不欢迎这种企图恶意扰乱市场秩序的人。”
两名身材高大的保安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像拖死狗一样,把失魂落魄的马邦国给拖了出去。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但它带来的震撼,却远未结束。
经此一役,再也没有人敢质疑“华夏拍卖行”的实力,再也没有人敢怀疑这幅《山路松声图》的真伪。
相反,因为这场精彩绝伦的“现场打脸”,这幅画的传奇色彩,变得更加浓厚。
所有藏家的热情,都被彻底点燃了!
他们知道,明天的拍卖会,必将上演一场史无前例的龙争虎斗!
……
预展会结束,宾客散尽。
空旷的大厅里,只剩下梁楚河四人。
“啊——!赢了!我们赢了!”
顾晓晓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尖叫着扑了上来,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挂在了梁楚河的身上。
“楚河哥!你简直帅爆了!刚才你撕下那块补丁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太刺激了!比拍电影还刺激!”
她抱着梁楚河的脖子,兴奋地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温热柔软的触感传来,梁楚河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背:“行了行了,快下来,勒死我了。”
“不嘛不嘛!我就要抱着!今天你就是我的大英雄!”顾晓晓耍赖道,两条长腿还故意夹紧了一些。
梁楚河感受着怀里那具火热而又充满弹性的娇躯,心里也是一阵无奈。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苗飞飞也走了过来,她的脸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红晕和激动。
“楚河,我收回我之前的话。”她看着梁楚-河,眼神里充满了由衷的钦佩,“你不是冲动,是我太幼稚了。我真的没想到,你连这一步都算到了。”
“其实我也没算到。”梁楚河实话实说,“我只是听耿老提过一嘴,说他故意留了个‘破绽’,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有人上钩了。”
“那也只能说,你和耿老,都是算无遗策的神人!”苗飞飞感慨道。
顾倾城默默地走到梁楚河的另一边,她没有像顾晓晓那样热情奔放,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盛满了化不开的柔情和骄傲。
她伸出手,轻轻地帮他整理了一下刚才被顾晓晓弄乱的领带。
“辛苦了。”她低声说道。
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梁楚河看着她,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
他心中一暖,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她微凉的玉手。
“不辛苦。为了你们,做什么都值得。”
顾倾城的脸颊,泛起一抹动人的红晕,她微微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
“咳咳!”顾晓晓故意咳嗽了两声,不满地说道,“喂喂喂,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啊?楚河哥现在可是我的!”
她说着,还故意在梁楚河怀里蹭了蹭,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苗飞飞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一刻,所有的紧张和疲惫,都烟消云散。
只剩下胜利的喜悦,和四人之间那份无可替代的、紧密相连的情感。
夜色已深。
明天,就是决战之日。
回到大平层,顾晓晓和苗飞飞因为太过兴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明天拍卖会的盛况,拉着手回房间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梁楚河和顾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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