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
当梁楚河从顾倾城嘴里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说好了卖给赵总吗?怎么又要搞拍卖会?”他急切地问。
他这两天,满脑子都是六千万和四合院,以为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了。现在突然又生变故,他这颗心,实在经不起这么一上一下的折腾。
“谁跟你说好了?”顾倾城开着车,目不斜视,“我只说考虑三天。现在,我考虑好了,拍卖,是最好的方式。”
“可是……万一拍卖的价格,没有赵总出的高呢?”梁楚河担心地问。这才是他最害怕的。
煮熟的鸭子飞了,那他得后悔死。
“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能力?”顾倾城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眼神有点冷。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梁楚河赶紧摆手,“我就是……就是不懂,有点害怕。”
“害怕就对了。”顾倾城说,“你那点小心思,赵总那种老狐狸一眼就能看穿。所以,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到时候,你就坐在我身边,当个吉祥物就行了。”
“吉祥物?”梁楚河哭笑不得。
“对。”顾倾城点了点头,“一个价值至少六千万的吉祥物。你只需要记住,无论别人出到多高的价钱,你都不要有任何表情。明白吗?”
“……明白了。”梁楚河只能点头。
他算是看出来了,在顾倾城面前,他根本没有发表意见的余地。他要做的,就是无条件地相信她,听她安排。
虽然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顾倾城那张镇定自若的侧脸,他心里又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这个女人,好像真的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
车子停在了上次那家高级服装店门口。
“下车。再给你换一身衣服。”顾倾城说。
“又换?”梁楚河一愣,“上次那身不是挺好的吗?”
“上次是饭局,这次是拍卖会。场合不同,衣服自然也要不同。”顾倾城不容置疑地说,“上次你是客人,可以穿得随意一点。这次,你是主角,是卖方。你的形象,直接关系到你手上东西的价值。”
梁楚河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穿个衣服,还有这么多讲究?
他再次被顾倾城带进了那家店。
这次,顾倾城给他挑了一套黑色的中式立领盘扣礼服。真丝的面料,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剪裁合体,显得人特别挺拔精神。
穿上这身衣服,梁楚河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少了几分西装的拘谨,多了几分中式的儒雅和沉稳。
“嗯,不错。”顾倾城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这套了。”
又是几万块,花了出去。
梁楚河已经彻底麻木了。
他现在觉得,钱在顾倾城眼里,可能真的就只是个数字。
置办完行头,顾倾城没有立刻送他回四合院,而是带着他来到了琉璃厂的聚宝阁。
“跟我上楼。”
梁楚河跟着她,来到了二楼的书房。
顾倾城从保险柜里,拿出了那个装着大龙邮票的紫檀木盒子。
“明天晚上,这东西,由你亲自带到现场。”她把盒子递给梁楚河。
“我?”梁楚河吓了一跳,手都哆嗦了一下,差点没接住。
“这……这东西太贵重了,我怕……”
“怕什么?”顾倾城看着他,“东西是你的,你连保管它的勇气都没有吗?梁楚河,钱能改变你的生活,但改变不了你的内心。如果你永远都是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算给你再多的钱,你也只是个守着金山要饭的乞丐。”
她的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梁楚河的心上。
是啊。
他一直在害怕,在依赖顾倾城。
他把自己当成一个幸运儿,一个被动接受者。
却忘了,他才是这一切的中心。
他才是那个手握重宝的人。
如果他自己都立不起来,那谁也扶不起他。
他的眼神,慢慢变了。
从一开始的惊慌,变得坚定起来。
他伸出双手,郑重地从顾倾城手里,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木盒。
“顾小姐,我明白了。”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谢谢你。”
他谢的,不只是她帮他卖邮票,更是她点醒了他。
顾倾城看着他眼神的变化,嘴角难得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梁楚河捕捉到了。
“孺子可教。”她点了点头,“明天晚上七点,我来接你。别迟到。”
梁楚河抱着盒子,回到了四合院。
这一晚,他睡得格外踏实。
他把那个紫檀木盒子就放在枕头边,仿佛抱着它,就抱着全世界。
第二天,梁楚河一整天都处在一种亢奋和紧张交织的情绪中。
他一遍又一遍地检查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练习顾倾城教他的“面无表情”。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六点半,他换上那身黑色的中式礼服,把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然后抱着盒子,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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