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收割什么？”
白津津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不是不相信萧楚河，只是眼前的景象太过惨烈，让她无法将“胜利”这个词和屏幕上那根绿得刺眼的K线联系在一起。
“我们……我们现在账面上已经亏了超过两百亿了。而且怡和的股价还在跌停板上，根本卖不出去。那些散户……他们都快疯了，论坛上已经全是骂我们是骗子，带他们去送死的人了。”白津津几乎是带着哭腔汇报着，她不敢想象，如果情况继续恶化，萧楚河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股神”声誉，将会怎样毁于一旦。
指挥中心里，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是啊，仗打到这个份上，虽然挫败了敌人的终极阴谋，但己方的损失也是惨重无比。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惨胜，甚至是一场战略上赢了，战术上却输得一塌糊涂的仗。
“谁告诉你我们要卖了？”
萧楚河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靠在枕头上，秦琼体贴地帮他把床头摇高了一些，让他能更舒服地看到指挥中心的大屏幕。
“津津，李玥，卓南欣，你们三个过来。”萧楚河对着通讯器说道。
三个女孩对视一眼，立刻走进了隔离病房。老首长和禹老也跟了进来，他们同样想知道，萧楚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津津，你先告诉我，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子弹？”萧楚河问道。
“‘楚河资本’扣除已经建仓和亏损的部分，还能动用的现金，大概还有……六百亿人民币。”白津津报出一个数字，声音有些发虚。一千亿的资金，短短半天不到，就蒸发了近四百亿。
“够了。”萧楚河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中。
他看向卓南欣，问道：“以你对‘议会’的了解，普罗米修斯那个‘焦土’计划，执行起来需要什么样的条件？”
卓南欣愣了一下，没想到萧楚河会问这个。她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专业地回答道：“‘焦土’计划是一种极端自毁式攻击，目的是让目标公司瞬间破产清算，核心在于引爆隐藏在公司内部的财务炸弹。这需要两个关键条件：第一，一个绝对权威、不容置疑的指令中心，也就是普罗米修斯本人。第二，数个潜伏在目标公司内部，身居高位，能够接触到核心财务数据和决策权的‘种子’，他们需要按照预定顺序，依次引爆债务、虚假资产、违规担保等一系列地雷，形成连锁反应，才能彻底摧毁公司的价值。”
“很好。”萧楚河的目光转向李玥，“你现在还能监控到普罗米修斯的信号吗？”
“不能了。”李玥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兴奋，“老板你刚才那一招太狠了！他的整个指挥系统都崩溃了，现在他就像一个断了网的电脑，别说发出指令，他连自己手下那些交易席位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们现在，正在配合国家安全部门和国际刑警，对我们锁定的那些账户和人员进行全球收网！”
“这就对了。”萧楚河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一个指挥官精神崩溃，指挥系统被完全摧毁的军队，还能执行一场需要精密配合的‘焦土’计划吗？”
他一句话，点醒了在场的所有人！
卓南欣的眼睛猛地亮了！她失声叫道：“我明白了！‘焦土’计划已经失败了！普罗米修斯那笔二十亿美金的超级卖单，是他发出的总攻信号，也是唯一的信号！在他发出后续指令之前，他就被你打残了！他那些潜伏的‘种子’，现在群龙无首，要么为了自保选择潜伏不动，要么……会因为恐慌而胡乱操作！”
“没错。”萧楚河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大屏幕上怡和控股的K线图。
“普罗米修斯那一拳，打得很重，直接把市场打进了ICU。所有人都吓破了胆，觉得这公司马上就要破产了。所以，才会有恐慌性的抛售，才会有现在的股价腰斩。”
“但实际上，怡和控股这家公司，它的基本面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它旗下的港口依旧在运转，轮船依旧在航行，遍布亚洲的产业依旧在创造利润。它只是被一个疯子，在脸上狠狠地揍了一拳，流了很多血，看起来很吓人而已。”
“现在，那个疯子已经被我们绑起来了。你说，一个健康的巨人，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他的价值，会真的只剩下一半吗？”
萧楚河的话，不疾不徐，却像一把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白津津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芒。她懂了！老板的意思是，现在怡和控股的股价，是被严重低估的！市场因为极度的恐慌，出现了错误的定价！
“所以……所以我们现在应该……”白津津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
“买。”
萧楚河只说了一个字。
“不是试探性地买，不是一点一点地抄底。”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我要你，动用我们手里剩下的全部六百亿资金，再加上秦琼你们能调动的所有秘密资金，在今天剩下的交易时间里，不计成本地，把市场上所有能看到的卖盘，全部给我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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