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格里芬用尽全身力气吐出“我承认”三个字时,时间仿佛凝固了。
仓库里,王撼山和他的队员们全都愣住了。他们设想过格里芬会抵赖、会咆哮、会崩溃,但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在金融世界里翻云覆雨、视人命如草芥的枭雄,竟然真的会在第一轮交锋中,就选择了低头。
他们看向坐在电脑前的萧楚河,那个年轻的背影此刻在他们眼中,变得无比高深莫测。这个年轻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手里究竟还握着多少足以摧毁格里芬的底牌?
而通过网络,这场审判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传递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华尔街,城堡资本总部大楼,灯火通明。巨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公司的核心高管和最顶尖的律师团队。当他们从巨大的屏幕上,亲耳听到他们的老板、他们的精神领袖,亲口承认自己是系列谋杀案的主谋时,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啪嗒。”
不知是谁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完了……”一个满头银发的首席律师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一切都完了……”
承认了,他竟然亲口承认了!
在法律上,没有比嫌疑人亲口认罪更致命的证据了。尤其这还是在全世界的面前!任何辩护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立刻!立刻抛售所有非核心资产!不计一切代价回笼资金!”公司的首席运营官猛地站了起来,对着交易部门的负责人嘶吼道,“准备应对接下来毁灭性的挤兑和诉讼!快!”
“可是,老板他……”
“现在没有老板了!”COO双眼通红,“只有一艘正在沉没的船!我们必须在船沉之前,想办法保住自己!”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城堡资本的内部蔓延。树倒猢狲散,曾经固若金汤的金融帝国,在它的缔造者亲口认罪的那一刻,从内部开始了崩塌。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华京,某个高度机密的指挥中心里。
那位被称为“老首长”的老人,正和几位同样身居高位的同僚,一起注视着屏幕上的直播。
当格里芬认罪时,指挥中心里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叹声。
“这个萧家的小子……真是个鬼才!”一位肩上扛着将星的中年男人忍不住感叹道,“他对人心的把握,简直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他根本不是在审讯,他是在肢解格里芬的意志!”
“他很清楚,对格里芬这种人来说,名誉,尤其是在他女儿心中的名誉,比他的命更重要。”另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人分析道,“他用更肮脏的真相作为威胁,逼迫格里芬主动承认一个相对‘体面’的罪行。这步棋,走得太妙了。”
老首长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个由数据流组成的黑色面具,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欣赏,有赞叹,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忌惮。
他知道,自己给了萧楚河三个小时,给了他一把国家的尚方宝剑,但这把剑太锋利了,锋利到甚至可能会伤到持剑者自己,和周围所有的人。
“通知驻港部队的‘利剑’小组,立刻移动到预定位置的外围,封锁所有通道。”老首长终于开口了,声音沉稳而有力,“三个小时一到,不管直播进行到哪一步,必须第一时间把人和物都控制住。记住,我要的是一个活着的、并且头脑还完整的格里芬。”
“是!”
“另外,”老首长看向那位文质彬彬的男人,“我们的‘渔夫’计划,可以提前启动了。既然鱼已经自己跳上了岸,就不能让他再溜回海里。让我们的金融团队准备好,一旦格里芬的城堡资本出现流动性危机,立刻开始进行资产评估和收购准备。”
“明白。”
一场围绕着格里芬这条“大鱼”的全球博弈,在萧楚河的直播间之外,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而在纽约长岛的一座豪华庄园里,“黑石联盟”的其他几位核心成员,也通过加密线路,观看了这场让他们永生难忘的直播。
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疯子!这个‘冥河’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满脸横肉的德国银行家狠狠地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他这是要干什么?他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拖下水吗?”
“肯尼斯这个蠢货!他怎么会被人抓到这种把柄?还亲口承认了!”另一位衣着考究的法国贵族后裔,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一个始终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金属质感,似乎是联盟的真正核心,“肯尼斯知道我们太多的秘密,绝不能让他再开口。”
“你的意思是……?”
“启动‘净化协议’。”阴影里的男人冷冷地说道,“联系我们在香港的所有力量,包括‘刀疤’的人,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们的位置。如果找不到,就想办法切断那里的所有通讯和电力。如果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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