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堂。
老夫人面色苍白半靠在床榻上。
门被推开,吕仁书走了进来。
“母亲唤我来所为何事?”
老夫人有气无力地干咳两声:“这几日不知何故,我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吕仁书坐在床榻边,他看着老夫人,眸中尽是担忧:“可是染了风寒,府医可有来瞧过?”
老夫人点点头:“瞧过了,说是身子亏损,恐有旧疾复发之兆。”
“旧疾复发?莫不是今年的药丸未曾送来?”
老夫人浑浊的眸子也不似之前那般精明了:“药丸早已送到,只是服用后,却无往日成效,莫不是我已真到油尽灯枯之时?”
吕仁书赶紧握住老夫人的手:“母亲莫要忧心,我这便去找沁玉,她与那神医颇有交情,若是能得神医亲自诊治,母亲定可长命百岁。”
吕仁书正欲起身,却瞧见陈沁玉从门外走了进来。
“儿媳见过母亲,听府中下人说母亲近日来身子欠安,儿媳特意来瞧瞧。”
“夫人,你来的正是时候,为夫正要去寻你。”
陈沁玉微微福身,刻意与吕仁书保持距离。
“侯爷,您差下人去通传一声,妾身就来了,又何须您亲自去。”
陈沁玉装模作样的走到老夫人身边,而后又逼着自己露出关切之情:“母亲,您觉得如何?”
老夫人看到陈沁玉那张脸就厌烦得紧,这一瞧,更叫她烦躁不安:“我要见傅神医。”
陈沁玉险些被老夫人的话逗笑了,那傅神医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莫说是她,即便是将军府,想见傅神医一面都不易。
“母亲,能得傅神医所赠药丸,已是难得,母亲何故非要见傅神医?
且不说傅神医身在何处,即便他如今就在京城,怕也不是咱们侯府能请动的。”
吕仁书脸色铁青:“夫人,谁人不知傅神医与将军府交好,此番也是为了母亲身子,夫人不若去将军府走一遭。
若夫人真能将傅神医请来,若傅神医能将母亲医好,那夫人你便是立了大功了,日后,为夫必定会好好待你,不再叫你独守空房。”
立功?好好待你?独守空房?
陈沁玉听的快要吐了?
吕仁书那个王八蛋该不会以为这是对她的嘉赏吧?
陈沁玉苦笑一声,这傅神医她是万万不敢请的。
“侯爷说这话倒是见外了,能为侯爷分忧本就是妾身分内之事,只是侯爷当也知晓,傅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妾身即便是有心,怕也难让侯爷如愿。”
陈沁玉转头看向老夫人:“张嬷嬷前些日子拿来的药丸,母亲可有按时吃。”
张嬷嬷这会子就候在旁边:“回夫人的话,老夫人每日都按时服一颗。”
陈沁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应当无大碍。”
“可夫人有所不知,这几日老夫人常干咳不止,喝了不少汤药,也无成效。”
陈沁玉当然知晓,傅神医送来的药丸,她早就用普通药丸替换了下来。
实则李嬷嬷递给吕润昱的那些,才是傅神医送来的。
陈沁玉入府多年,对老夫人向来敬重有加,可她竟也同吕仁书一般,将她这个儿媳当傻子一般蒙骗。
换做谁,也都该彻底寒了心。
索性便断了她的良药,任由她自生自灭,如此也对得起她做的那些亏心事。
“母亲,许是近日干燥,儿媳已经吩咐厨房炖些滋阴润肺的梨汤,待会便会送过来,
母亲好生歇息,儿媳还要去看看沐锦。”
说罢,陈沁玉转身就走。
吕仁书似是还想说些什么,见陈沁玉走的决绝,便只能咬牙叹了口气。
陈沁玉刚离开,老夫人脸色瞬间阴暗下来:“你自个瞧瞧,这就是你的好夫人,她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吕仁书垂头懊恼:“母亲,那傅神医乃是世外高人,沁玉说的没错,想见他又谈何容易?”
“我看她,根本就没将心思放在侯府上,听说上次你去善德堂还被赶了出来,仁书,有些话本不该母亲说,
可母亲也是过来人,哪个女子不是日夜盼着能够与夫君同床共枕?
若非她动了旁的心思,又怎会将你拒之门外?”
被老夫人这么一说,吕仁书更觉脸上无光:“她,她那日身子不便。”
老夫人瞪了一眼吕仁书:“你可长点心吧。”
没来由的,吕仁书脑子里又响起谢素莲的声音:侯爷,这女子怎会不想与相公亲近呢?莫不是她外面有了野男人了?
一时间,吕仁书只觉气血翻涌,拳头紧攥,青筋也爆了起来。
陈沁玉,无论我纳妾也罢,待你冷漠也罢,可你也该守好你的妇道。
如今,你这般到底欲意何为?
顿了顿,老夫人又继续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且跟母亲说句实话,你有多久未与她同睡一张床了?”
吕仁书不语,只一味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陈沁玉拖过来问个清楚。
见吕仁书这副模样,老夫人心里也猜了个大概:“母亲知晓,当初你娶她,是为了咱们侯府站稳脚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