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沁玉走到吕青蝶身边,轻轻拉起她微微颤抖的手:“你不必惊慌,今日之事,有母亲在,没有人敢对你怎样。
你且跟我说句实话,可是有人告知你,我昨日摔伤,须得有人连夜来到此处诵经礼佛,方可为我祈福,这才安排你来了修缘寺?”
陈沁玉在马车上就想通了此事,她的女儿一向孝顺,是自己冷落了她。
此事定是那两个畜生从中作梗,用自己的名义将青蝶骗到此处。
青蝶为了维护自己名声,硬生生将所有委屈都咽在了自己肚子里。
吕青蝶眸中泪光颤动,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她的母亲,竟什么都知道。
身后的吕方招和吕明德瞬间变了脸色。
“母亲,您莫不是糊涂了,明明就是青蝶她,她早就与外男苟合……”
“放肆!”
陈沁玉转过身,直吓得兄弟二人浑身一哆嗦。
陈沁玉并未多言,只转身看向林卓凡:“既是昭远侯府家事,还请林公子先行离开。”
林卓凡自觉讨了没趣,施了礼后便想走,却听到背后传来陈沁玉的声音:“若是日后再有人欲对我昭远侯府的女儿行不轨之事,那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这状告到御前去。”
林卓凡没敢应,只偷偷擦了擦额头冷汗,快步离开了。
“李嬷嬷,给小姐更衣,回府。”
陈沁玉大步走在前头。
上一世,便是在今日,她听信谗言,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顾,任由她在当晚就被糟蹋了身子,而后更是入了武安侯府做个不受待见的妾室。
这一次,她救下了自己的女儿,陈沁玉心中一阵宽慰。
一切都来得及。
回到侯府时,天已经亮了。
吕青蝶搀扶着母亲走下马车,吕方招兄弟二人灰头土脸地跟在后面。
“大哥,母亲若是抓着此事不放,咱们该如何?”
“母亲定是摔坏了脑子,才会如此反常,要不了几日,等她痊愈,一切就都如往常一样了。”
吕明德满意地点点头:“大哥说的对。”
陈沁玉听着身后传来的议论声,只觉往日的自己甚是可笑,倒是这一摔,非但没摔坏自己的脑子,反倒让她更清醒了。
刚进侯府大门,沈嬷嬷便迎了上来。
“夫人,侯爷一早来过了,叫您一回来便去膳厅用膳。”
陈沁玉这才回过味来,差点忘了,那老东西现在还没死。
“我知道了,李嬷嬷,你带小姐回去安顿好,你们两个,同我一道去。”
李嬷嬷领了命,便陪着吕青蝶回了落樱苑。
“大哥,你说的真对,母亲方才替青蝶说话,不过是为了维护侯府颜面罢了,你瞧,她如今只带了你我二人同父亲一起用膳。”
吕方招嘴角上扬:“母亲心里,最疼爱的还是你我二人。”
陈沁玉叹了口气,若非是怕等会那场面会吓到青蝶,她又怎会不带着她?
转念一想到吕仁书那个老东西还没死,陈沁玉这心头恨意霎时更浓了。
谢素莲只是个小小的姨娘,就算借她几个胆子,想她也不敢偷梁换柱,此事必然有吕仁书授意。
想及此处,陈沁玉垂下眼帘,眸中尽是寒意。
膳厅。
侯爷吕仁书坐在主位。
谢素莲伺候在一侧。
陈沁玉进来的时候,正对上谢素莲那张谄媚的脸。
她一边给吕仁书捶背捏肩,一边娇笑地同吕仁书说着什么。
吕仁书则眯着眼睛,甚是享受的模样。
想来,昨日吕仁书便是宿在了谢素莲那里。
瞧见陈沁玉走进来,谢素莲赶紧停下,毕恭毕敬地行了礼:“见过夫人,侯爷近日公务繁忙,妾身这才……”
看着谢素莲拼命辩解的模样,陈沁玉只觉好笑:“你待侯爷自然是体贴的。”
吕仁书面无表情地睁开眼:“落座吧。”
“听沈嬷嬷说,你一大早便出了门。”
陈沁玉虽恨其入骨,但她深知如今的侯府还是吕仁书的天下,自是不能与他硬碰硬。
“妾身正欲同侯爷说此事。”
她快速回忆了一下,上一世,吕仁书活到五十三岁才死,如今瞧着,还需十多年光景。
太久了,她等不了。
她要尽快将整个侯府掌控在自己手中,如此,才能更有利于她对付侯府其他人,还有,寻到自己的亲生儿子。
所以,她还需筹谋。
“此事我已知晓,你无需多言,自古以来,女子名节最为重要,青蝶她既做出这等不知检点的事来,侯府断没有再留她的道理。
方招,此事交由你去办,记着低调行事,莫要因为这等腌臜事,坏了侯府名声。”
陈沁玉面不改色,只夹了一块萝卜丁放入口中。
她本以为此事只是那两个畜生儿子所为,没曾想这背后竟还有吕仁书的手笔。
原本还想借此事,挫一挫吕方招兄弟二人的锐气,如今有吕仁书站在他们身后,陈沁玉不得不另做打算。
武安侯府家大业大,在朝中颇有权势,又深得当今圣上看重,吕仁书想要攀上高枝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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