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柳依依和张秋从厨房出来准备去上课时就遇见了哈利与罗恩几人,得益于修炼带来的敏锐感知,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杨柳依依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罗恩那带着明显怨气的声音,他正对哈利抱怨着,声音因为不满而显得有些响亮:
“……是Aloho ra,不是A homora,梅林啊!她纠正了我足足三遍!真是个刺头,受不了了,怪不得她没有什么朋友!” 罗恩说着,还夸张地模仿了一下赫敏那字正腔圆的发音,脸上写满了不耐与一丝被比下去的羞恼。
罗恩的话音刚落,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刻薄的模仿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身后就传来一股结结实实的撞击力——是赫敏·格兰杰。她抱着那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标准咒语,初级》,低着头,眼眶通红,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一样,用肩膀狠狠撞开了挡路的罗恩,头也不回地冲向前去。
罗恩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把手里的课本甩出去,他稳住身子,冲着赫敏迅速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脸涨成了和韦斯莱家标志性红发一样的颜色,嘴里还不服气地嘟囔:“喂!走路不长眼睛吗?”可那声音虚浮得厉害,连他自己都没底气,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融进走廊里嘈杂的脚步声里。
哈利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袖子,眉头皱得紧紧的:“罗恩,你刚才说得太过分了,她肯定都听见了。”说话时,他的目光还追着赫敏消失的方向,语气里满是无奈——这已经不是罗恩第一次因为赫敏的严格而抱怨,可从没像这次这样,刚好被当事人撞个正着。
杨柳依依和张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了然。张秋悄悄凑到杨柳依依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赫敏那么认真,被人背后这么说,肯定委屈坏了。”
杨柳依依轻轻点头。她能“听”到更多——不仅仅是话语,还有赫敏撞开罗恩时那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以及跑远后,在走廊尽头似乎传来的一声极力隐忍的、带着哽咽的抽泣。那声音细微得几乎被石墙吸收,但在她的感知里却清晰可辨。
就在这时,罗恩似乎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把目光投向了杨柳依依和张秋,或者说,是投向了她们怀里抱着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纸袋。
“呃……那是厨房拿的饼干?”罗恩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眼神却不住地往袋子里瞟,“闻起来不错。”
哈利也看了过来,脸上带着点残余的尴尬,以及对这个话题转换的感激。
“是啊,”杨柳依依顺势接话,将手中装着多余蝙蝠饼干的小纸盒递了过去,“家养小精灵露露做的蝙蝠饼干,里面加了会发光的糖屑。正好我们拿多了,你们要尝尝吗?”
这个举动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凝滞的气氛。罗恩几乎是立刻接了过去,嘟囔着“谢谢”,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拿起一块形状酷似蝙蝠翅膀的饼干塞进嘴里,含糊地评价:“唔……味道真不赖!”
哈利也拿了一块,对杨柳依依和张秋露出一个真诚的、带着谢意的笑容:“谢谢你们。”
张秋看着罗恩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家养小精灵的手艺确实好,尤其是露露,上次还给我们做过会跳华尔兹的巧克力蛙呢。”她这话刚说完,就见罗恩嘴里的饼干顿了顿,脸颊鼓鼓的,眼神却不自觉飘向赫敏消失的走廊方向,那点刚被食物驱散的愧疚又悄悄爬了上来。
杨柳依依指尖轻轻划过纸袋边缘,目光落在罗恩手里那块还没吃完的蝙蝠饼干上——糖屑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极了刚才赫敏泛红眼眶里没掉下来的泪。她没点破,只是轻声说:“其实赫敏也很喜欢甜食,”杨柳依依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恰好落在罗恩耳里,“上次我在图书馆借《魔法药剂与药水》时,看见她桌角压着块包装没拆的柠檬糖,糖纸是蜂蜜公爵家最显眼的明黄色,大概是怕分心,一直到闭馆都没碰过。”
这话让罗恩嚼饼干的动作彻底停了。他盯着手里剩下的半块蝙蝠饼干,糖屑的光晃得他眼晕,刚才对赫敏的抱怨像根刺似的扎回喉咙里——他突然想起,上周练习“荧光闪烁”时,自己的魔杖总冒黑烟,还是赫敏悄悄塞给他一张写满咒语要领的纸条,纸条边缘还沾着点饼干渣。
“我……”罗恩张了张嘴,脸颊比刚才更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他猛地把剩下的饼干塞进嘴里,含糊地对哈利说:“你先去教室占座,我、我去趟猫头鹰棚屋!”不等哈利回应,他就攥着空了大半的饼干盒,朝着赫敏消失的走廊方向快步跑去,红发在身后晃得像团火苗。
哈利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对杨柳依依和张秋晃了晃手里的饼干:“多谢你们,不然他指不定要别扭一上午。”张秋忍不住打趣:“放心吧,有柠檬糖和蝙蝠饼干当‘赔罪礼’,赫敏气消得肯定快。”
正说着,泰瑞就出现在杨柳依依旁边,“依依快上课了”杨柳依依闻声转头,看见泰瑞手里攥着半本《魔法史》,额角还沾着点汗,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她连忙把剩下的纸袋递给张秋,笑着点头:“知道啦,这就走。”
张秋接过纸袋,冲哈利摆了摆手:“那我也先去教室啦,罗恩那边……要是他道歉成功,记得让他多给赫敏带块饼干!”哈利笑着应下,看着三人快步走向楼梯口,才转身朝着教室方向慢慢走——心里还在盘算着,等会儿要怎么帮罗恩打圆场。
楼梯在脚下缓缓转动,泰瑞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小声对杨柳依依说:“刚才路过走廊,看见赫敏好像心情不好,发生了什么?”
杨柳依依脚步没停,轻声解释:“也没什么,就是罗恩嘴快说了句不好听的,刚好被赫敏听见了——不过现在罗恩已经追过去道歉了”
泰瑞闻言松了口气,挠了挠头:“那就好”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杨柳依依轻轻推开门,朝着座位走去时,还不忘回头叮嘱泰瑞:“快坐好吧,不然等会儿宾斯教授要点名了。”
但显然杨柳依依高估了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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