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走廊还弥漫着淡淡的薄雾,空气中混着湿润的草香和木头的味道。杨柳依依抱着一摞魔药课的教材,指尖正无意识地划过《魔法药剂与药水》封面上那个冒泡的坩埚图案——她特意早起想赶在早餐前把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还没有上课前课本在预习一遍,那些关于魔药剂的复杂配方总让她觉得需要反复核对剂量。
转过通往大礼堂的最后一个拐角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护具碰撞的轻响。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就见一个高瘦的身影从雾里快步走出来,肩上搭着件沾了草屑的魁地奇球袍,胸口的徽章在晨光里闪了闪——是格兰芬多的狮子。
对方显然也没料到会撞见人,脚步猛地顿住,怀里抱着的几个游走球差点滚出去。他手忙脚乱地稳住球,抬起头时,杨柳依依才看清他的脸:棱角分明,下巴上沾着点汗水,棕色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眼神却很亮,像刚被雨水冲刷过的黑曜石。
“抱歉!”男生的声音带着点运动后的微哑,却透着一股爽朗,“刚结束晨训,没看路。”他飞快地把游走球往臂弯里拢了拢,腾出一只手抹了把脸,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进衣领,“没撞到你吧?”
杨柳依依的目光落在他沾了泥点的球鞋上,又扫过他怀里那些微微发烫的游走球——皮革表面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没有。”她摇摇头,视线移回他胸前的徽章,“你是格兰芬多魁地奇队的?”
男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个有些自豪的笑容:“是啊,我是奥利弗·伍德,队长。”他往旁边侧了侧身,明显是想给她让路,“你是……拉文克劳的新生?我前天在开学典礼上好像见过你,分院帽喊名字的时候。”
“杨柳依依。”她简洁地报出名字,怀里的《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滑了滑,她伸手按了按书脊,“你的护腕松了。”
奥利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果然,黑色的护腕松垮垮地挂在上面,边缘还磨破了个小口。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没抱球的手把护腕往上提了提:“估计是刚才扑球的时候蹭到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怀里的书上,“看你抱着魔药课的书,是在预习?斯内普教授的课确实得提前下功夫,他提问可不留情面。
奥利弗·伍德的话音带着一种经历过斯内普课堂“洗礼”后的了然和同情。杨柳依依轻轻“嗯”了一声,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了些书脊,仿佛那厚重的书本能给她带来一丝面对魔药学权威的底气。“剂量换算部分有点……棘手。”她坦白道,声音不大,但在清晨安静的走廊里很清晰。
“哈,那个!”奥利弗感同身受地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汗水在他颧骨上闪着光,“我当初也差点栽在那上面。斯内普教授的眼神简直能让你觉得自己把喷嚏草当成了月长石。”他边说边试图用下巴夹住一个试图滚落的游走球,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却又充满活力。“不过,多核对几遍总能搞清楚的。你看起来挺认真的,肯定没问题。”他语气里的鼓励很真诚,带着格兰芬多特有的直率。
杨柳依依注意到他因为夹球而再次松脱的护腕,边缘的磨损更明显了。“你的护腕,”她再次提醒,目光落在那破口上,“真的不用紧一下吗?它好像……不太‘稳定’。”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对于一个魁地奇队长来说,装备的牢固显然很重要。
奥利弗顺着她的视线低头,这次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脸颊似乎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运动还是被点破。“哦,梅林的胡子!”他低呼一声,赶紧把怀里的游走球一股脑地塞进宽大的球袍口袋——它们在里面不安分地鼓动着——然后腾出两只手,用力地把那黑色护腕往上撸,一直推到紧贴着小臂肌肉的位置,还用力拍了两下,像是在驯服一件不听话的魔法物品。“谢了!老伙计有点年头了,跟我打了不少硬仗。”他拍了拍护腕,语气带着点对老战友的珍视,“改天得让家养小精灵好好修补一下,或者去对角巷淘个新的。”
他重新站直身体,目光扫过杨柳依依怀里那几本沉甸甸的、散发着羊皮纸和草药混合气息的课本,又看了看自己鼓囊囊、装着躁动游走球的球袍口袋,仿佛这才意识到两人站在这里闲聊似乎有点阻碍交通了——尽管清晨的走廊依旧空旷。
“呃,那个……”奥利弗清了清嗓子,指向大礼堂的方向,“你赶着去预习?”得到杨柳依依一个轻微的点头后,他立刻侧身让出更宽的路,动作带着一种球场上的利落,“那快去吧,别耽误你时间了。我得把这些小麻烦精送回扫帚棚,”他拍了拍口袋,里面的游走球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然后赶在早餐结束前塞点东西进去,上午还有一节魔法史呢,宾斯教授的声音简直是终极催眠咒。”他做了个夸张的、快要睡着又强撑的表情,逗得杨柳依依嘴角微微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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