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行沉默了一会,似是明白了一般点了点头:“其实....要说我是怎么出现在桃园的我也不知道,我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下了飞机出机场之后我就没有印象了,再次有记忆就是刚刚醒了之后了。几个月前我坐飞机到樱本去和对方洽谈国际合作。其实这期间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是很正常的一些商务谈判,和一些项目沟通。因为这次的项目比较大,咱们华夏上边的领导也很重视此次的国际贸易。所以我接触的人,除了对方财团的高层和一些员工就是樱本那边一些各个部门的国家领导人。就连下飞机都是咱们华夏驻樱大使馆的领导来接的。而且为保证国际合作顺利,咱们国家上边早就跟大使馆打过招呼,让他们务必保证我这一行的安全问题。这几个月间,如果是对方国家的人想要对我不利,甚至都没有机会和时间下手。毕竟那段时间我就住在大使馆里,出门也有保镖,回程的飞机上也有随行保镖。”
仔细听完他的叙述,从表面上确实能看出他这一行的安全性很高,但是很多暗地里的事情,不是只靠这些居于表面的情况就能发现的:“那你再仔细想想,你这期间收没收过什么...属于樱本那边的东西?”
“东西!我只收过一样东西!你提醒我了,我刚到那边第一次会见对方财团会长的时候,他送过我一样东西。说是我远道而来送的见面礼。那东西他给我的时候,就装在一个雕花拉盖的木匣子里。为了安全起见,随行的保镖还打开盒子检查过。里面是一个暗红色球状物,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所以不知道那是什么。看着既不像宝石,也不像木质的。对方会长解释说,那是非常珍贵的一种玉石。但我看着它并不像玉石,倒是像什么东西玉质化了。当时那情况我也不好多问,保镖检查了没什么问题,我就收起来了。”
我眉头紧皱,暗红色玉质化的球状物质吗?
见我低头沉思没有说话,一旁的林秋问了白景行一句话:“景行大哥,你说那木匣子上面有雕花,雕的什么图案?而且那东西你没拿回来吗?”就是这个两个问题的答案让我一下就意识到了那东西是什么。
“东西拿回来了,因为那盒子不大,上飞机之前揣进了随身的包里。但是现在你别说那东西了,包在什么地方我都没有记忆。至于雕花吗....”白景行思考了大约半分钟:“我记得他给了我之后,我回到大使馆还仔细看了看,但那玩意我也不太看得出来具体是什么东西。那拉盖上的雕花是一个打开的扇子形状,扇子下面是几个弯曲的条纹,那条纹跟我华夏传统的烟纹祥云非常相似。那匣子底部还有一个...我觉得是菊花的图案。”
菊花?扇子烟纹?心中隐隐不安,拿出手机打开画图软件,画了两个图案递给白景行:“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图案。”
接过手机,白景行只一眼就非常肯定:“没错!就是这个!你画的跟那个一模一样。”
拿回手机,重重的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只是侧头看了眼林秋,把手机递给他,然后低头吃饭。白景行见我神情异常沉重,便问我那是什么。我没有接话。林秋注意到了我看他的眼神中那种复杂的情绪,也看到了我手机上画的图。
他知道,这件事,麻烦了。
我一直闭口不言,他替我接了白景行的话:“景行大哥,先吃饭吧。咱们吃完饭再说。”
见此情形,白景行大概也感觉到了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所以对林秋点了点头安静吃饭。
我内心其实很懊恼,为什么当初师父让我炼气我任性不炼。这件事,如果我有一定的修为,或许没那么棘手。但眼下,情况非常不乐观。
以林秋对我的了解,大概是知道我现在很自责,心情也很不好。所以用手轻轻拍了拍我搭在桌子下面的腿,示意我别想那么多。
吃完饭后,大家都坐在正厅的沙发上。给每个人都上了一杯热茶后,我轻声屏退了所有的佣人,只留了管家赵叔和我们在屋内。
屋内鸦雀无声,看得出来大家都因为我的沉默,面色凝重。
我深吸一口气,理清思路后决定向大家陈述事情的严重程度。
“这件事,很麻烦。”
开口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身上,而我低头问白景行:“你不是问我,刚刚我画的那两个匣子上的雕花是什么吗?”
“那是樱本阴阳师家族和菊一派的族印,这个家族的所有人身上都有这样的纹身。他也是樱本皇室直属的阴阳师家族。而你所说的那个暗红色珠子...”
调整片刻后,我低头继续道:“不是宝石...也不是玉石...而是骨头。樱本传说中有一种妖怪,名叫天井下。传说这种妖怪从不会出现在人前,只在屋顶阴暗处生活,以人生气为食。但几乎极少人知道,这东西并不是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他也确实生活在破旧房屋的阴暗处不出现在人前,只不过,他不只是以人生气为食,他也吸食鬼魂身上散发的阴气为自己所用。你收到的那个,是和菊一派独有的祭器,也是天井下的头骨——丧舍。那个匣子是不是与咱们正常装贵物的匣子不一样?颜色特别浅?”
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白景行,他连连点头。
“那就对了,那匣子也是为了丧舍而特制的,那是楝木做的。楝木,五大阴木之一,如果没猜错那丧舍底下还有一个被遮盖住的招阴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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