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煌煌,如九天银河倾泻,带着青云宗特有的清正之气与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志,瞬间撕裂了市场喧嚣的空气,直指凌墨眉心!筑基后期的灵压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下,让台下无数低阶修士呼吸困难,几欲跪伏。
叶晴,青云宗内门巡查使,年仅双十便已是筑基后期,被誉为宗门百年不遇的剑道天才。她奉师命下山巡查青州,本是为了调查孙淼魔气泄露之事,却恰好目睹了凌墨这“装神弄鬼”、“操弄人心”的“风险发布会”。在她所受的正统教育中,凌墨此举无异于魔道行径,践踏秩序,亵渎天道!
这一剑,名为“裁天”,蕴含着她对天道秩序的理解与维护,势要将这“邪魔外道”当场诛杀,以正视听!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剑,凌墨瞳孔微微收缩。筑基后期,而且是青云宗嫡传的含怒一击,威力远超之前那个擅长隐匿刺杀的“清道夫”。硬接?以他目前状态,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他不能退。此刻一退,刚刚建立的“风险定价”权威将瞬间崩塌,之前所有布局都将前功尽弃。
电光火石之间,凌墨做出了决断。他没有调动体内那躁动不稳的神格之力,也没有试图闪避。他就那样站在原地,抬起了右手,掌心向上,仿佛要徒手去接那足以开山裂石的剑光。
在台下众人惊恐、叶晴冰冷的注视下,在剑尖即将触及他掌心的千分之一刹那——
凌墨掌心之中,一枚极其复杂、由无数细密金色符文构成的微型契约图案骤然亮起!那不是防御法阵,也不是攻击神通,而是【强制交易】规则凝聚到极致的体现!
“裁定我的风险?”凌墨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剑鸣的清晰度,“那就先为你这‘贸然审判’的行为,支付代价吧。”
“强制交易,成立。”
“交易标的:抵消此次攻击对我造成的‘潜在伤害风险’。”
“交易对价:攻击者叶晴,支付——‘三日无法动用青云宗正统剑道’。”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没有灵力爆炸的轰鸣。
那煌煌如日的“裁天”剑光,在触及凌墨掌心的金色契约图案时,仿佛冰雪遇阳,竟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方式,寸寸消融、瓦解!不是被击碎,也不是被吸收,而是其内部蕴含的、属于青云宗正统剑道的“法则”和“力量”,被那股无形的、霸道的“交易”规则强行剥离、封存!
剑光消散,凌墨依旧站在原地,掌心金色契约图案缓缓隐没,毫发无伤。
而悬浮于空的叶晴,则娇躯猛地一颤,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她发现自己与宗门剑典的联系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隔膜阻断,体内奔腾的青云剑气虽然依旧磅礴,却再也无法按照“裁天剑诀”乃至任何青云宗正统剑道的方式运转!一种源自道基深处的滞涩感让她几乎从飞剑上跌落!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叶晴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这是什么邪法?竟然能直接剥夺她对宗门剑道的使用权?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呆了。筑基后期青云宗天才的全力一击,就这么……被无声无息地化解了?甚至反击的手段都如此匪夷所思!
凌墨放下手,目光平静地看向空中的叶晴,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笔寻常的交易。
“叶巡查使,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风险对冲’演示。”他语气依旧平淡,“你的攻击,蕴含‘误判风险’与‘滥用职权风险’,我只不过是根据‘风险定价’原则,收取了相应的‘对冲费用’而已。三日之内,你无法动用青云剑道,这便是代价。”
他顿了顿,话锋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声音传遍整个市场: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你未经查证,便以青云宗之名,对我进行‘有罪推定’并实施‘致命攻击’这件事,其所蕴含的……巨大‘风险’和‘代价’了。”
叶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从未受过如此羞辱,更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对手。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稳住身形,冷喝道:“凌墨!你休要狡辩!你聚拢怨念,操弄人心,以邪术定价生死,扰乱青州秩序,此乃事实!我青云宗维护天道纲常,斩妖除魔,何错之有?!”
“天道纲常?”凌墨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嘲讽,“叶巡查使,你口中的天道,是什么?是弱肉强食?是世家垄断资源,底层永无出头之日?是冤屈无处申诉,债务永无清偿?还是如孙淼那般,表面正道,内里魔胎,却无人察觉?”
他每问一句,便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气息虽然不强,但那源自“财富神格”和“因果契约”的无形威压,却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竟隐隐与叶晴的灵压分庭抗礼!
“我所行之事,不过是让‘风险’显化,让‘代价’明晰!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业力需消,因果需了!这,难道不正契合‘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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