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化鬣狗的狂吠像碎玻璃扎进耳朵,它们突然调转的獠牙比暗影族的战斧更吓人。最前排的两名重装步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鬣狗扑翻在地,黑色的涎水顺着斧柄往下淌,啃得铠甲“咯吱”作响。烈风趁机握紧破魔石矛,圣力顺着矛尖涌成一道金芒,精准刺穿了一名步兵的铠甲缝隙——那里是域外碎片镶嵌的薄弱处,黑气“滋滋”冒起白烟。
“趁乱冲过去!”白渊挥袖甩出三道圣力光丝,缠住崖壁上垂落的藤蔓,拉着虎冲往石板路东侧的坡地退。烈风殿后,刚用矛柄砸晕一名扑来的步兵,就听到崖顶传来一声清叱。他抬头望去,那道模糊的身影正顺着藤蔓滑下,黑色的先祖装备在黑雾里泛着冷光,动作比鬣狗还敏捷,落地时短刀一划,就割断了最后一名步兵的喉咙。
“你是谁?”烈风将石矛横在胸前,护肩的金光自动亮起——对方穿的先祖装备虽样式相同,却裹着淡淡的魔气,面板只显示【未知混血者:等级15级,生命值1800,状态:魔气压制】,连名字都检测不出来。虎冲也举着蚀骨弩对准那人,弩箭上还沾着刚才缴获的麻痹毒素,手却在微微发抖——对方刚才操控鬣狗的手段,实在太过诡异。
那人摘下单眼上的黑色眼罩,露出一只泛着金纹的虎族瞳孔,目光扫过烈风肩上的护腿,又落在他掌心的圣泉核心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连先祖装备都认不出同族?”他拽了拽腰间的残破护腰,甲片上的纹路与烈风战铠的纹路严丝合缝,“我叫黑纹,是你远房堂叔,你祖父的弟弟,就是我父亲。”
烈风愣住了,圣泉核心突然轻微震动,面板弹出【检测到同源血脉波动,可信度70%】。白渊上前半步,指尖的圣力试探着往前探了半寸,在触及黑纹周身的魔气时,竟没有被侵蚀,反而泛起柔和的金光:“是守泉人与虎族的混血气息,只是……你的魔气怎么回事?”
黑纹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短刀指向蚀骨崖的西侧:“暗影族抓了我全族,逼我为他们修复先祖装备,这身魔气是被迫灌进去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烈风的石矛上,“你们要找血月祭坛?光知道在蚀骨崖没用,没有‘血月石牌’,连祭坛的入口都摸不到——那东西藏在西侧的干涸血池里。”
“我们凭什么信你?”虎冲忍不住开口,弩箭又往前送了半寸。黑纹转头看向他,金纹瞳孔里闪过一丝复杂:“虎冲是吧?你父亲虎烈小时候,还跟我一起在黑风林掏过狼窝。”他抬手掀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虎形胎记,“这是我们家族独有的印记,你祖父身上也有一模一样的。”
烈风攥紧石矛的手松了松——祖父临终前确实提过,有个远房叔叔一家在暗月谷附近定居,后来突然断了音讯。他刚要说话,就听到远处传来鬣狗的哀鸣,那些被操控的鬣狗正纷纷倒地,身体抽搐着化作黑气——显然是黑纹的控制时效到了。黑纹见状,脸色一沉:“暗影族的援军快到了,信我就跟我走,不信就留在这等死。”
三人跟着黑纹往西侧坡地走,沿途的景象越来越诡异。地面的黑石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汁液,踩上去像沾了血痂,两旁的树木都变成了焦黑色,枝干上挂着的尸体竟都是穿着先祖装备残片的族人。白渊摸着一具尸体胸口的护心镜碎片,声音发颤:“是守泉人分支的服饰,他们……是被活活抽干了血脉。”
走了约莫两刻钟,前方出现一片圆形的洼地,洼地中央是个干涸的血池,池底刻着密密麻麻的守泉人符文。黑纹指着池中央的石台:“血月石牌就在那下面,不过要圣泉核心的露水才能激活。”他看向烈风的掌心,“给我一滴核心露水,我帮你取出来——这符文阵有魔气反噬,你们碰了会中毒。”
烈风犹豫了,圣泉核心的露水本就不多,刚才激活装备已经用了大半。白渊却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用口型说“看他动作”。烈风点头,指尖凝聚出一滴金光闪闪的露水,递了过去。黑纹接过露水,快步走到石台边,将露水滴在符文中央,那些暗红色的符文突然亮起,池底的石块缓缓移开,露出一块刻着“血月”二字的青石牌。
就在黑纹伸手去拿石牌时,池底突然窜出三道黑色的触手,缠住了他的脚踝。“是蚀骨藤的根须!”白渊惊呼着甩出圣力光丝,却被触手弹开——这些根须比之前遇到的粗三倍,还裹着浓郁的魔气。黑纹闷哼一声,短刀劈向触手,却发现刀刃刚碰到就被腐蚀出小坑,他抬头看向烈风,眼里带着急色:“用破魔石矛刺它的核心!在池底左侧的暗格!”
烈风没有犹豫,激活护腿的疾跑技能,踩着池边的石块跃到中央,石矛带着金光刺向黑纹指向的暗格。“噗”的一声,矛尖刺穿了一块凸起的黑石,触手瞬间失去力气,化作黑气消散。黑纹趁机捡起石牌,扔给烈风:“这牌能感应血月祭坛的入口,还有……”他话没说完,就捂住胸口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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