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北境战事暂歇,但暗流涌动更甚。
阿史那鹰在黑水河败退三十里,重整旗鼓。他损失了近四万人马,但主力尚存,且从后方调来了三万援军。更麻烦的是,探马来报,北狄王庭派来了一位国师——据说是个神通境的萨满,能呼风唤雨,驱使毒虫猛兽。
雁门关内,气氛凝重。
萧破军召集众将议事,萧青瓷也在旁听——这是萧破军特意安排的,说要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军议”。
“王爷,那萨满名叫乌苏尔,在北狄地位极高,据说已活了一百二十岁。”徐晃沉声道,“黑水河对岸的探子说,这几日狄营上空常有黑云聚集,鸟兽不近,邪门得很。”
李黑牛啐了一口:“装神弄鬼!末将带人去把他脑袋砍下来!”
“不可轻敌。”萧破军摇头,“神通境的高手,没那么好对付。”
他看向柳文渊:“先生博览群书,可知萨满有什么弱点?”
柳文渊沉吟:“古书有载,北地萨满修的是‘自然之道’,能借天地之力。但此法有个缺陷——需在特定时辰、特定地点施法,且不能被打断。若能找到他的祭坛,毁掉法器,其术自破。”
“祭坛会在哪?”赵胤问。
“必在阴气最盛之地。”柳文渊指着地图,“黑水河上游有一处‘鬼哭峡’,终年雾气不散,传闻是古战场,阴魂不散。若我是萨满,必选此处。”
萧破军点头:“有道理。孙将军,派一队斥候去鬼哭峡探查,要最机灵的。”
“末将领命。”
“另外,”萧破军继续道,“阿史那鹰这次吃了亏,必会想阴招。传令下去,加强警戒,尤其要防夜袭、防火攻、防下毒。”
“是!”
众将领命而去。厅内只剩萧破军、赵胤、柳文渊和萧青瓷。
“舅舅觉得,阿史那鹰下一步会怎么做?”赵胤问。
“正面打不过,就会玩阴的。”萧破军淡淡道,“刺杀、下毒、离间,无非这些手段。”
柳文渊皱眉:“王爷,皇上在此,需加倍小心。”
“朕不怕。”赵胤傲然,“有舅舅在,谁能伤朕?”
萧破军却道:“皇上还是小心为上。从今日起,您的饮食起居,都由本王亲信负责。另外,进出必须带足护卫。”
赵胤知道舅舅是为他好,点头应下。
萧青瓷忽然开口:“爹爹,瓷儿有个想法。”
“哦?说说看。”
“那个萨满既然要借天地之力,能不能……让他借不到?”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比如,在他施法的时候,打雷下雨?”
柳文渊眼睛一亮:“郡主是说……用天时破他的法术?”
“瓷儿瞎想的。”萧青瓷不好意思道。
“不,这想法很好。”萧破军赞许道,“乌苏尔若真在鬼哭峡设坛,那里地势低洼,若遇暴雨,必成泽国。他的法术,怕是要大打折扣。”
赵胤笑道:“瓷儿越来越像个小军师了。不过,这天气岂是人力能控制的?”
“未必。”柳文渊若有所思,“北境五月,正是多雨时节。观这几日天象,确有雨意。若能推一把……”
“如何推?”
“古有‘祈雨术’,虽多是骗人把戏,但也有真本事的。”柳文渊道,“草民早年游历,认识一位道长,精通风水天象。若王爷需要,可请他相助。”
萧破军沉吟片刻:“那就麻烦先生了。”
“草民这就去信。”
议事结束,萧青瓷跟着爹爹回院。路上,她小声问:“爹爹,那个萨满真的很厉害吗?”
“不知道。”萧破军实话实说,“但既然是神通境,就不会弱。瓷儿,你要记住,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对手。”
“瓷儿记住了。”
回到院中,萧青瓷继续练枪。经过这段时间的苦练,她已能稳稳刺出三百枪,虽然力道不足,但姿势标准,枪路清晰。
萧破军在旁看着,不时指点:“手腕再沉三分……腰要稳……对,就这样。”
练了一个时辰,萧青瓷满头大汗,却不肯停。还是萧破军强制让她休息:“过犹不及,歇会儿。”
小姑娘这才放下枪,接过春杏递来的布巾擦汗。忽然,她颈间的玉佩微微发热。
“嗯?”萧青瓷掏出玉佩,只见莲花纹路泛着淡淡金光,忽明忽暗。
萧破军也看见了,神色一凝:“这玉佩……上次发光是什么时候?”
“在驿站,打那个老爷爷的时候。”萧青瓷记得清楚。
萧破军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玉质温润,莲花栩栩如生,此刻金光流转,似有生命。
“了空大师说,此玉可挡一次灾厄。”他喃喃道,“莫非……”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急促脚步声。萧十三冲进来,脸色铁青:“王爷!出事了!”
“何事?”
“军中……出现怪病!”
校场上,躺着三十几个士兵,个个面色青黑,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军医束手无策:“王爷,这不是寻常病症,倒像……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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