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箫余被卷进光团的瞬间,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滋养液冰冷黏腻地包裹住她,耳边是那小东西模糊的“咿呀”声,她的眼神里灌满了惊恐与茫然,身体还僵在被禁锢的姿态里,只能转动眼珠,死死看向不远处的许自修。
那眼神里藏着无数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可许自修没有回应。
他看着秦箫余进来的那一刻,第一时间想到了某种可能。
许自修立马闭上了眼,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秦箫余不知道许自修为何突然闭眼,更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只觉得那股阴冷的好奇目光从许自修身上移开,落在了自己身上。
下一秒,那圆滚滚的小东西就摆动着四条触手,灵活地在滋养液中穿梭,凑到了她的眼前。
它的大眼睛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瞳孔里映出秦箫余苍白惊惶的脸,如同当初对待许自修一样,对这个“新出现的同类”充满了极致的好奇。
四条触手轻轻抬起来,先是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秦箫余的脸颊,感受着她皮肤的温度,又慢慢滑到她的头发上,像是在研究发丝的触感。
它顺着秦箫余的眉眼、鼻梁、嘴唇一一摸索,动作笨拙却细致,连她耳后的碎发、指尖的纹路都不肯放过,嘴里还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像是在记录着什么。
可摸索了一阵之后,小东西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它往后退了半尺,圆滚滚的身体微微倾斜,脑袋歪向一边,大眼睛里的好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疑惑。
它伸出一条触手,先指了指秦箫余,又指了指许自修。
为什么不一样?
它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个疑问,小嘴巴微微撅起,四条触手烦躁地在水中划动了两下,似乎无法理解,同样是“人类”,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和它已经记熟的许自修,有着这么多不同的地方。
而此刻的秦箫余,被那触手毫无边界地摸索着,只觉得一股羞愤直冲头顶,脸色涨得通红,几乎要羞愤欲死。
她想挣扎,想怒斥,可身体被牢牢禁锢,连张口都做不到。
没有一个人能回应它的疑问,当然,被禁锢的两人也根本无法回应。
小家伙似乎不满意这种沉默,只见它摆动着触手,硬生生将许自修和秦箫余拉得面对面,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紧接着,更让秦箫余崩溃的一幕发生了。
小家伙的触手灵活地伸到许自修的衣领处,轻轻一扯,就扒拉下了他的衣衫。
它用触手点了点许自修那根触手,又猛地转向秦箫余,直直指向秦箫余,小眼睛里满是质问。
像是在清清楚楚地问:你为什么没有?
许自修依旧紧闭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无动于衷。
格外“安详”。
可秦箫余的双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羞愤、屈辱、愤怒交织在一起,死死瞪着眼前的小东西,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这粘稠的滋养液点燃。
它见两人一个闭眼装死、一个喷火瞪人,完全得不到回应,烦躁的触手猛地一拍滋养液,圆滚滚的身体直接挤到两人中间!四条触手同时动作。
一条死死按住许自修的肩膀不让他躲,一条强行掰开秦箫余的脸逼她看。
许自修的“安详”瞬间破功,眉头狠狠拧起,耳尖都红了,却还是死死闭着眼不敢睁眼。
秦箫余的怒火直接炸了,想骂却发不出声,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一半是羞愤一半是屈辱。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又带着几分不耐的声音突然在许自修神识里响起:“它好像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
许自修紧绷的身体瞬间松了半分,“谢天谢地,你终于说话了!”
余婉音没好气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带着藏不住的憋屈:“还不是你害的!我到现在都浑身发涨,连动都动不了!”
许自修哪还顾得上听她抱怨,急切追问:“它到底是什么?”
余婉音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奈:“这是地脉异变催生的草木精怪,不在任何古籍记载里,我也是靠草木灵韵的共鸣才感知到的。它灵智没开,你是它第一个接触的人类,就把你当成完整模板。秦箫余进来后,它发现和你不一样,就以为是残缺,想找出补全的办法,现在它的举动,就是它笨,以为特征藏起来了。”
许自修一愣,“草木精怪?”
余婉音肯定的声音传来:“这里的地脉异变灵力催生了它,不在任何古籍记载里,但此处原本的主人绝不是它,多半已经陨落了,不然你和之前那男子,根本活不到现在。”
许自修的心沉了沉,急切追问:“那现在我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被它这么困着吧?”
“等。”余婉音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等它长大,自然会放你们出去。它的灵智里,自己就是棵要长成参天大树的存在,会把你们当成伴生枝芽,用本体根系分养分给你们,当然,你们大概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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