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研姑娘,你一路劳顿,需要好好休息。”
许自修走到门外,脚步微顿,“我们修道之人,何处不能安身,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
玉研抿了抿唇,轻轻颔首,“好。”
许自修松了一口气。
想起尘游子所赠的仙植种子,他便取了个素布袋,至后山灵脉汇聚处仔细装了一袋灵土回来。
正思忖着该寻个什么器物作盆,木门“吱呀”一声轻响。
玉研已安置妥当走了出来,青丝如瀑,仅用一根束带系着。
她见许自修对着手中布袋出神,目光落在袋中那氤氲着淡淡灵息的土壤上,便已猜到大半。
“这种子,”她轻声开口,走到他身侧,“不如交给我来照料?”
她初入宗门,除了修炼确无他事,若能照料这些灵植,也算是一份寄托。
许自修略一思忖,便将布袋递了过去:“也好,有劳你了。”
玉研接过布袋,指尖触及那温润的土壤,却微微一顿,面上掠过一丝赧然:“只是......我并不识得这是何种仙植,也不知该如何养护。”
“无妨,”许自修其实也是门外汉,“你等我,我这就去经阁,寻一本《灵植纲目》来。”
话到这里,许自修才像是想起什么,“面具呢?”
玉研进屋取给他。
许自修戴上面具,先是找了一趟赵铁河,赵铁河寒暄了两句,似乎也有急事。
拿上功绩,这才辗转去了经阁,找到本草纲目后,便急匆匆回到屋所。
只是遥遥的看着两道对峙的身影,许自修肚子没来由痛了起来。
转身便打算寻个厕所。
“许师兄?她是谁?”
“许自修!她是谁!”
许自修身子一僵,面具下的额头已渗出细汗。
“啊...两位师妹啊,哈哈哈...你们认错人了,我是许惊蛰啊。”
姜玉研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一双美眸微微眯起。
崔明珠则双手紧攥在身前,一双秋水眸子里水光潋滟,委屈得快要滴出水来。
许自修牵强的笑意敛下,轻声一叹。
他取下面具,双手背负,缓缓路过两女,走进屋内,将灵植纲目轻轻放在桌上。
回过神,他看了看崔明珠,又看了看姜玉研。
“这位是姜玉研,姜姑娘,这位是崔明珠,崔师妹。”
许自修略作停顿,追问一句,“可认识了?”
姜自研微微挑眉,问道,“仅此而已?”
崔明珠却乖巧地福身一礼,声音温软,“明珠见过姜姑娘。”
许自修抬眼看了崔明珠一眼,随即说道,“我还要修炼,玉研姑娘,灵植纲目我放桌子上了。”
姜玉研默然不语。
“崔师妹此来何事?”他转向崔明珠。
“只是见师兄住所无人打理,平日得空便来看看。”崔明珠轻声答道。
许自修温和一笑,“这怎么好意思,有劳师妹了。”
“不打紧的。”崔明珠腼腆低头,“师兄刚回宗门就勤于修炼,明珠自当见贤思齐。这便回去修炼,不打扰师兄了。”
许自修颔首:“我送你。”
待两人身影消失在竹林小径,姜玉研终于忍不住跺了跺脚,学着崔明珠的语气细声细气,身子连着脑袋左摇右晃地重复:“自当见贤思齐~”
她一脸嫌弃,轻哼一声:“装模作样。”
.......
后山断崖。
许自修在临渊的磐石上盘膝坐下。
山风猎猎,吹得他衣袍翻飞,身形却如崖边古松般纹丝不动。
他先是闭上眼睛,宁静心神。
一呼一吸间,与周遭天地渐趋同频。
待到心神放空,元阳韵道诀缓缓运作。
初时还能听见风声过耳,渐渐地,万籁俱寂,唯余体内灵气如溪水般自行流转,圆融通透。
修行的任何一个境界,最不可或缺的就是这般水磨工夫与心境锤炼。
不知过了多久,冷月携星。
一缕白色灵气混着月华没入他眉心道纹。
月华精华是至阴至纯的能量,有淬炼神魂、稳固道基之用,格外适合女子修炼,除此之外,精怪之属多有拜月修行之类。
只不过这缕精华,并不算许自修特意吸收,而是道纹带来的意外之喜。
其作用可有可无,对修行中人来说,更多的意义算是个“好兆头”,寓意修行顺遂。
如若不能心无旁骛的修炼,道纹也无法被激发,从而捕捉天地灵气。
修行趣事颇多,此为冰山一角。
元阳韵道诀有了细微的精进,以许自修的判断,自己如今约莫算是登堂入室,离登峰造极,还差的远。
睁开眼,一缕金芒一闪而逝,许自修弹指,一道真火飞出空中,飞出不远,便自行消散。
如今的他只能粗浅运用元阳韵道诀的纯阳真火,更多是靠灵力淬炼自身,对于操控之法并不精通。
简而言之,他不擅长厮杀,算是修行中“动口不动手”中的那一批。
心湖之中,浮世绘本无风自动,悄然翻过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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