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出道的那个傍晚,林宇赫站在 YG 大楼的走廊里,晚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他黑色外套的下摆轻轻晃动。
口袋里杨贤硕递来的出道筹备计划表还带着油墨的温热,指尖划过 “舞蹈集训”“舞台表现力训练”“行程协调与媒体应对” 等加粗字样时,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了纸页里。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首尔大学的课程密密麻麻
大二金融系的《高级计量经济学》《金融衍生品定价》《公司金融案例分析》,和音乐系的《复调音乐写作》《管弦乐配器法》《流行音乐制作实务》堆叠在一起,几乎占满了每周除创作外的所有时间。
“不能让学业成为出道的阻碍。” 林宇赫对着玻璃窗里自己的倒影轻声说,哈气在玻璃上凝成白雾,又被晚风吹散。
他想起杨贤硕办公室里那句 “想要成为自作曲爱豆的根是音乐,但舞台是让更多人看见根的土壤”,想起朴彩英说 “你站在舞台上弹吉他的样子一定很耀眼” 时眼里的光,更想起那些 “你这个华人爱豆只能躲在幕后” 的恶意评论。
如果因为课程冲突导致训练分心,或是让舞台效果打折扣,所有的勇气和决心都将变成笑话。一个疯狂却坚定的念头在他脑海里成型:
把大二全年的课程在一个月内啃完,申请提前完成学业考核,只保留考试资格,把时间彻底腾给舞蹈训练。
回到江南区的公寓时,已是深夜十一点。林宇赫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编曲软件,而是径直走进书房,将平板电脑连接投影仪,白墙上瞬间铺满了金融系和音乐系的课程课件与教学视频。
他从书架上抽出厚厚的教材,《高级计量经济学》的封面上还粘着去年期末时朴彩英送的枫叶书签,如今却要在短时间内啃完这本以晦涩着称的 “金融系噩梦” 教材。
书桌上,老陈傍晚送来的参鸡汤早已凉透,温牛奶换了第三杯,杯壁凝着水珠,像他此刻紧绷的神经。
“先从金融开始,逻辑框架更清晰,适合深夜集中突破。” 林宇赫给自己冲了杯双倍浓缩的冰美式,黑色液体里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咖啡因的苦涩顺着喉咙滑下时,他打了个激灵,疲惫瞬间被驱散。
他打开电子笔记,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将教授讲解的知识,与大一学过的《金融市场学》基础理论串联 —— 得益于过目不忘的天赋,他只需扫一遍课件,就能将复杂的理论框架刻进脑海,再结合例题推演,很快就能掌握核心逻辑。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汉江的灯光在远处泛着微光,他偶尔会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揉一揉发酸的眼睛,目光落在桌角朴彩英送的挂饰上 —— 挂饰的绒毛被他摸得顺滑,像女孩们每次鼓励他时温柔的语气。
凌晨三点,书房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偶尔的翻书声。林宇赫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母,太阳穴突突直跳。
过了许久,他猛地合上电脑,站起身走到窗边,冷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他打了个寒颤,却也让混乱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他想起在墨尔本,自己为了弄懂一个和弦进行,抱着吉他反复试弹到手指发麻的夜晚,那份不服输的韧劲重新涌上来。
他重新坐回书桌前,打开电脑里的教学视频,把教授讲解 知识,一步步重新推演。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百叶窗落在草稿纸上,他才终于算出与例题一致的结果,在电子笔记上打下一个大大的绿色 “√”。
此时他的眼底已布满红血丝,下巴冒出了浅浅的胡茬,手指因为长时间敲击键盘而有些僵硬,却丝毫没有睡意 —— 他转身打开音乐系的课件,屏幕上的乐谱像一幅复杂的地图,而他过目不忘的天赋让他只需扫一遍乐谱,就能记住主题旋律与声部结构,学习效率远超常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宇赫的公寓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书房的灯从深夜亮到黎明,又从黎明亮到深夜,投影仪上的内容在金融公式与音乐乐谱间不断切换。他给自己制定了魔鬼作息:
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凌晨四点到八点),上午八点半到下午两点攻克金融课程(《高级计量经济学》《金融衍生品定价》等),下午两点半到晚上九点钻研音乐理论(《复调音乐写作》《管弦乐配器法》等),晚上九点半到凌晨三点刷题巩固、整理笔记。
老陈每天送来的饭菜常常放凉,温牛奶换了一杯又一杯,看着少年埋首书桌的背影,只能悄悄把心疼藏在心里,默默收拾掉桌上堆积的咖啡杯(最多的一天,林宇赫喝了六杯冰美式)。
音乐系要求掌握不同乐器的音色特点与组合逻辑,林宇赫凭借过目不忘的天赋,将各类乐器的音色参数、演奏技巧、声部搭配特点看一遍就能熟记于心。
他搬出自己收集的各类乐器录音样本 —— 从小提琴到长笛,每一段样本他都反复听十遍以上,笔记上画满了乐器声部示意图,他甚至凌晨两点跑到 YG 的创作室,用钢琴和电脑里的弦乐音源反复试配,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才满意离开。
偶尔学累了,林宇赫会走到阳台,望着汉江的夜景发呆。
手里摩挲着朴彩英送的花栗鼠挂饰,想起女孩们说 “我们帮你练镜头感” 的真诚,想起权志龙 “舞台需要专注与突破,你有别人没有的音乐内核” 的鼓励,想起杨贤硕 “你的才华值得被更多人看见” 的认可,他便重新挺直腰背,把疲惫咽进肚子里。
有好几次,他趴在书桌上睡着,手里还攥着笔,梦里全是跳动的音符和复杂的公式 ,惊醒时笔尖在笔记上划出长长的痕迹,他揉了揉眼睛,喝口冰美式继续战斗。
一个月后的清晨,林宇赫合上最后一本教材,将所有课程的笔记整理成两个厚厚的文件夹 —— 金融系 12 门课程、音乐系 8 门课程的知识点被他梳理得条理清晰,习题集上的正确率达到了 95% 以上。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衬衫,眼底的红血丝还未褪去,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坚定。他拨通了首尔大学教务处的电话,申请与主管教学的李副校长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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