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嗑着瓜子,躺在离苑的竹椅上,阳光斜照,风里还带着昨夜雨后的湿气。
阿黄趴在我脚边,耳朵时不时抖一下,像在听什么我看不见的东西。
孙掌柜急匆匆从门外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纸,脸都皱成一团:“姑娘,出事了!”
“又怎么了?”我懒洋洋地抬眼,顺手把瓜子壳吐进旁边的铜盆,清脆一声响。
“西市那场大火……救下来了。”他喘着气,“不是官府扑灭的,是忽然来了场雨。可查遍钦天监记录,那天压根没预报降雨——而且那雨,只下了西市那一片巷子!有人亲眼看见,是阿黄站在巷口仰天一吼,天上云就动了!”
我瞥了眼阿黄,它甩了甩脑袋,一脸“与我无关”的傲慢。
“荒唐。”我嗤笑,“狗叫能唤雨?那你让我打个喷嚏是不是还能召雷劈太子?”
话音未落,头顶忽然掠过一片阴云,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间暗了下来,一缕凉风吹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
我:“……”
阿黄抬头看我,眼神意味深长。
我咬牙:“你别告诉我这还是巧合。”
孙掌柜已经快哭了:“姑娘,不止这个……城南书塾的孩子们今早作文,题目是《我心中的清莲先生》,您猜怎么着?三十个孩子,写出来的句子几乎一模一样——‘她不升堂,但万家灯火为她亮’。夫子吓得去庙里烧香,说这是文曲星显灵!”
我冷笑:“那是他们最近听故事听多了。”
“可还有更邪乎的!”他压低声音,“卖瓜子的老翁说,只要对着瓜子念一句‘她是她自己’,剥出来的仁儿必定完整饱满,香脆无比。起初谁信?结果试的人越来越多,真有连剥十颗都不碎的!现在满京城都在传,说您是‘瓜子娘娘转世’,专治人心浮躁、命途坎坷!”
我一口瓜子差点呛住:“谁封的?我怎么不知道?”
“百姓自己叫起来的!”孙掌柜欲哭无泪,“昨儿夜里,有人梦见您坐在云端嗑瓜子,每吐一壳,人间就少一场灾祸……今天一大早,西市瓜摊前排起了长队,就为了买‘开光瓜子’!”
我翻了个白眼,坐直了些:“所以现在我是神婆兼瓜子仙人了?回头要不要挂牌算命、画符驱邪?”
嘴上说着不信,心里却隐约泛起一丝异样。
自从那日退敌使、揭细作之后,坊间的传闻便如野火燎原,愈演愈烈。
我不是没想过压制,可系统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轻鸣了一声:
【检测到大规模群体信念共振——‘苏清莲’已成为文化符号,建议开启‘逍遥境·外显’功能】
我挑眉:“还能干嘛?”
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界面,三行字静静浮现:
【一、言出法随(话语可轻微扰动现实)】
【二、心念通达(他人难以对你撒谎)】
【三、气运牵引(好运自然汇聚)】
我盯着看了片刻,嗤笑:“听起来一个比一个玄乎。先看看呗。”
随手点了“预览”。
系统提示:【功能激活需经历一夜沉淀,明日辰时生效】
我没当回事,晚上照样睡觉、做梦、翻身压扁了三个枕头。
第二天清晨,我刚推开院门,脚步猛地顿住。
书院门前,干涸多年的旧花坛里,不知何时竟冒出了九株并蒂莲。
红白相间,花瓣舒展,竟开在旱地上,根下无水,土色焦裂,分明不该存活。
更诡异的是,每片花瓣上的露珠,都排列成字——
“她不必跪,我们替她站着。”
晨光洒落,字迹晶莹剔透,像是用整个京城的呼吸写就。
我站在门口,指尖轻轻拂过其中一朵莲花,触感真实,香气清远。
孙掌柜跌跌撞撞跑来,一看之下直接腿软:“姑娘……这不是……这不是梦?”
我沉默良久,终于咧嘴一笑,从袖中摸出一把瓜子,咔地嗑开一粒。
“看来,”我望着那花,声音很轻,仿佛说给天地听,“我不争不抢,反倒被这世道捧上了高台。”
风拂过耳畔,铜铃轻响。
仍是那曲《倦鸟归林调》,只是这一次,似乎多了几分敬意,少了几分悲凉。
我眯起眼,心想:既然你们非要信,那就信吧。
反正——
我从不靠别人赋予的意义活着。
我只是我自己。
而这片土地,正悄悄为这句话,生出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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