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例在离苑晒太阳。
春日暖,风也软,藤椅轻轻晃,身上盖着半幅薄绸,像是被时光温柔地拥抱着。
阿黄趴在我脚边打盹,小桃在一旁剥核桃,孙掌柜急匆匆地从门外冲进来,额角还挂着汗珠。
“姑娘!”他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惊慌,“墨兰被礼部侍郎府的人堵了嘴,人现在关在后巷柴房,画作险些一把火烧了!”
我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顺手接过小桃递来的核桃仁丢进嘴里,酥脆香甜,系统叮了一声:【享受美食×1,咸鱼点数+50】。
“哦。”我淡淡应了声,嚼着核桃,“那就刻版印刷,千份起印,配上《北风吹》的词,明日午时三刻,离苑门口免费发。”
孙掌柜一愣:“可……万一激起众怒?那可是尚书之女沈明澜的丑事,她背后还有宫里撑腰……”
“所以才要发。”我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眯眼看向远处屋檐——阿黄不知何时已站起身,尾巴绷直,对着空荡荡的瓦顶低声咆哮,喉咙里滚出威胁的呜咽。
它通人性,从不会无故失警。
我心头微动,不动声色地闭上眼,心里默问:【系统,谁在那儿?】
【检测到高阶隐匿气息单位,来源:天机阁专属追踪术式,判定为夜君离本人】
【当前状态:潜伏观测中,未触发敌意判定】
我勾唇一笑,指尖轻叩藤椅扶手。
七年了。
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以为我一直蒙在鼓里。
可这天下哪有真正的“悄无声息”?
尤其是当你盯了一个人整整七年,连她每日睡几个时辰、吃几口饭都要记录成册的时候——
那不是隐匿,是执念。
“既然他爱偷看,”我睁开眼,语气轻快得像在说今日天气,“那就——让他看个够。”
孙掌柜一怔,随即会意,”
我点点头,重新躺下,拉过绸缎盖住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映着天光。
这场戏,本就不该只有我在演。
翌日午时,大理寺前人山人海。
沈明澜披头散发,赤足跪于堂前,脸色苍白如纸,却眼神癫狂。
她嘶声控诉:“苏清莲以妖曲蛊惑民心,毁我清白!她才是那个以色侍人、败坏纲常的祸水!我才是受害者!是赵家背信弃义,是朝廷不公——”
言辞激烈,闻者动容。
判官眉头紧锁,正欲宣我入堂受审,忽听得外头鼓乐齐鸣!
百名孩童手持彩旗,齐声高唱——
“北风吹,雪纷纷,孤雁南飞无归门……”
歌声清越,穿透喧嚣,如冰泉激石,直击人心。
紧接着,漫天纸片纷扬而下,竟是千份《群芳失色图》版画!
画中沈明澜与北狄使臣密会,手中赫然拿着大夏军防图,旁边还附有她亲笔所写、盖着私印的密信副本!
人群哗然!
就在这混乱之际,一面巨镜被缓缓抬起,对准大理寺侧窗。
阳光折射其上,竟清晰映出堂内一幕——沈明澜亲手撕毁婚书,焚烧夜君离赠她的定情玉佩,口中咬牙切齿:“他若娶她,我便让全京城都知道,他的王妃是个冒牌货!”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百姓怒吼:“骗子!滚出去!”
“烧油库的是你吧?还想拉整个京城陪葬?”
沈明澜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口中喃喃:“不可能……那些画……怎么会……”
没人知道,那幅原画早被墨兰藏在离苑地窖,也没人知道,所谓“窥影铜墙”,是我用系统兑换的“光学显影阵法”改良而成,借日光折射远程成像,分毫不差。
更没人注意到,屋顶一道玄影悄然退走。
可阿黄猛地跃起,利爪一挥——
“嗤啦”一声,一片衣角被生生扯下,还有一枚玉扣坠落尘埃。
小桃捡起一看,脸色骤变:“这是……秦王府特制蟠龙纹玉扣!只有亲王近侍才能佩戴!”
我慢悠悠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玉扣,指尖摩挲那冰冷雕纹,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沉香混着冷松,是他惯用的熏香。
系统忽然震动:
【检测到天机阁核心信物,绑定用户:夜君离】
【触发隐藏任务:他看得够多了,要不要让他也“出场”一次?】
我轻笑一声,转身走向香炉,将玉扣丢入其中。
火光一闪,青烟袅袅升起,蟠龙化作灰烬,随风散去。
“行啊,”我倚着廊柱,望着皇城方向,声音轻得像梦呓,“下次见面,记得带点赔礼。”
话音刚落——
咚!!!
一声浑厚钟响自皇城深处传来,震得坊市鸦雀无声。
天机阁密令下达:全城封锁关于“音律气运”一切言论,违者以谋逆论处。
当夜,玉扣化作青烟那夜,我照例睡得香甜。
可梦里却不太平——
无数音律锁链自虚空垂落,缠绕而来,冰冷刺骨。
夹杂着低语,幽幽响起:
“你不该动她。”
“她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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