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刑部官宣:叶知秋将于七日后问斩,罪名“以淫惑众,图谋不轨”。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
梨园子弟跪在离苑门外,云袖领头,额头磕得通红,声音嘶哑:“苏娘子,求您救救叶先生!他虽走火入魔,可当年若无他,整个戏班早冻死在雪夜里……”
我倚着朱漆门框,手里一把瓜子嗑得咔咔响,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要杀我,我也要砍他脑袋,天经地义。”我吐出一粒瓜壳,慢悠悠道,“你们觉得他有恩于你们,那我问一句——他那一曲《韶乐》要是真掀了朝廷,你们是想跟着享荣华,还是想被抄家灭口?”
云袖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小桃站在我身后,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姑娘……阿笙昨夜又来了。”
我这才抬眼。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铃铛,锈迹斑斑,内壁刻着细密如蛛网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乐律的残谱。
我随手接过,懒洋洋晃了一下。
【叮——】
一声轻响,脑海里却炸开惊雷!
【咸鱼系统剧烈震动】
【检测到“心弦引”核心组件!奖励咸鱼点数×5000!】
【提示:此物需与宿主睡眠时呼吸频率共振,方可激活反制程序。
警告:若宿主清醒状态下主动使用,将触发惩罚机制——霉运三日,诸事不顺。】
我眯起眼睛,嘴角慢慢扬起。
原来这玩意儿,怕的是“打呼噜”?
呵,那我可太专业了。
当晚,我让孙掌柜拟了张告示,用金粉烫字,贴遍京城大街小巷:
“天音娘子苏清莲,将于七日后午时三刻,在离苑后院公开演奏《安魂曲》,只为超度‘误入歧途者’。门票十两银一张,童叟无欺,现场赐福,听完保证好梦三天。”
告示一出,全城疯抢。
达官贵人、市井百姓、江湖术士、番邦使节……谁不想听一听那能震断古琴、逼退宫变的“天音”?
三间厢房堆满了订票帖子,有人甚至连夜搭帐篷守在门口。
而我,照旧睡我的觉,吃我的桂花糕,还顺手兑换了本《西域鼾声导引术》,专门练怎么睡得更香。
行刑前夜,天牢深处。
阴冷潮湿的石室里,叶知秋披枷戴锁,盘膝而坐,指尖缠着断琴残弦,血丝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画出半个残缺音阵。
风起,烛火微晃。
一道黑影悄然落下——是阿笙。
她蹲在他面前,双手翻飞,打出一串手语:“姐姐不会救你。”
叶知秋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她怎会救我?我欲以《韶乐》乱天下,她是我最大阻碍。”
阿笙摇头,继续比划:“但她答应,在七日后演奏。”
叶知秋猛地抬头,空洞的盲眼中竟似燃起火光:“她……肯为我奏《安魂曲》?以天音祭我亡魂?”
阿笙再次摇头,手势缓慢而沉重:“她要演的,是《破执》。”
“《破执》?”叶知秋浑身剧震,喃喃重复,“无欲无求,无悲无喜……那是‘心弦引’的克星!她……她早就看穿了?”
阿笙点头,随即撕下袖中一角布帛,无声念唇语:“周大人未死。藏身南市乐坊,正重铸《韶乐》总谱,准备最后一击。”
她将一枚铜钉塞进他掌心——钉身刻着微不可察的共鸣纹路。
“这是‘天听阵’最后一块共鸣器。”她用手语告诉他,“我去毁它。”
叶知秋闭目,血泪自眼角滑落。
良久,他轻声道:“去吧……别让她的声音,再被玷污。”
七日后,离苑后院人山人海。
我躺在特制的“安神榻”上,四周布满孙掌柜高价收购的西域静音石,据说能隔绝百里音煞。
阿黄四角巡守,耳朵竖得像刀锋。
阿笙混在人群中,手指紧紧攥着那枚铜钉。
午时三刻,阳光正烈。
我闭眼假寐,呼吸渐缓。
【咸鱼共振进入峰值,反向干扰场已生成。
宿主当前处于“深度咸鱼态”,奖励加倍发放中……】
就在此时——
南市方向,忽有异音升起!
七音错位,阴阳倒转,如万鬼齐哭,直扑离苑而来!
空气都扭曲出波纹,围观百姓抱头惨叫,几个功力稍弱的江湖客当场呕血。
来了!
我眼皮都没睁,只是翻身,迷迷糊糊哼起一首前世幼儿园学的儿歌: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调子荒腔走板,节奏颠三倒四,活像醉汉敲锣。
可偏偏——
这不成调的旋律,竟如利刃割裂虚空!
【轰!!!】
远处南市,一声巨响!
周大人七窍流血,手中古琴炸成碎片!
他瞪大双眼,嘴里还在念咒,却被一股无形之力硬生生掐断心脉!
“天听阵”彻底崩解,余波反噬,整条街的乐器尽数爆裂,音师们哀嚎倒地。
而我睁开眼,打了个哈欠,揉揉鼻子:“谁家唢呐这么难听?扰人清梦。”
没人回答。
全场寂静。
只有阿笙跪在院外青石板上,双手合十,以手语遥拜三下,然后转身,没入人群,再不见踪影。
孙掌柜颤巍巍捧着刚送来的情报,声音发抖:“姑娘……南市传来消息,周大人死了,临终前只说了一句话——‘天音不可违’。”
我懒懒伸了个腰,打了个滚,重新躺平。
“挺好,清净了。”
可就在这时,阿黄突然低吼一声,望向宫墙方向。
一骑快马疾驰而来,尘土飞扬。
马上之人手持明黄圣旨,一路直奔天牢。
我眯眼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街角,忽然笑了。
看来,有些人终于明白——
想动我的脑袋?
先问问我的呼噜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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