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夜君离的眼神骤然锐利如刀。
密探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还有人说……您才是那个被困住的人。”他不敢抬头,飞快地补充,“是一个卖炊饼的老汉说的,他说……说您天天派人盯着别人的日子怎么过,自己反倒不像个活人了。”
“不像个活人……”夜君离喃喃自语,那锐利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被这句话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挥了挥手,示意密探退下。
书房里恢复了死寂。
良久,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内室的衣柜。
他没有去看那些象征着权力和威严的玄色蟒袍,而是从最底层,取出了一个早已落灰的檀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件半旧的白色布衫,是丝质的,上面有几处针脚略显笨拙的缝补痕迹。
那是当年,她还是秦王妃时,亲手为他缝补过的一件礼服内衬。
他一直……藏在他的枕下。
当夜,月色如水。
我正窝在窗边的软榻上,一边数着天上的星星,一边盘算着明天该让小桃去买哪家的点心。
院子里养的土狗阿黄突然毫无征兆地狂吠起来,对着院墙的方向,喉咙里发出警惕的低吼。
我心中一动,抬头望去。
只见高高的院墙外,一棵老槐树的影子下,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立于皎洁的月光下,玄袍未穿,只着一身素衣,身形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萧索与落寞。
那张脸,即便隔着半个院子,我也能清晰地辨认出来。
竟是夜君离本人。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身形微微一动,而后,一个纵身,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院内。
阿黄的吠叫声更响了,我却抬手制止了它。
夜风拂过,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也吹来了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以及……一丝淡淡的酒气。
他就那样站在离我十步远的地方,没有再靠近。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夜色,又像是怕惊扰了我,“我是怕你喜欢上别人。”
我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仿佛在看一场与我无关的戏。
“哦?那你现在看清了?我院里除了阿黄是公的,连棵树都是母的。”
他没有理会我的调侃,只是定定地望着我,那双曾令京城无数贵女痴迷的深邃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
许久,那万千情绪终究化作了一句破碎的叹息。
“我只是不明白,”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脆弱,“你怎么可以……这么快乐?”
是啊,你怎么可以。
你怎么可以在离开我之后,活得如此恣意,如此鲜活,如此……光芒万丈?
我眨了眨眼,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那笑容不带一丝一毫的伪装,纯粹得像此刻天边的月。
“因为你从来不知道,被你否定的那段人生,被你弃如敝履的那个我,才是我真正开始活着的起点。”
话音未落,脑海中那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竟毫无预兆地响起,带着一丝急促:【警告!
检测到目标人物情感产生剧烈共鸣,与宿主达成瞬时情感同步!
‘短暂读心术’已自动激活!】
我心头猛地一震。
也就在这一瞬间,一句清晰无比的话语,不属于我,却又无比真切地响彻在我的脑海里。
那不是他说出口的话,而是他此刻,心中最深处,最悔恨的呐喊——
“如果……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先死死抱住你,再说那句对不起。”
月光下,他依旧沉默地站着,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痛苦与茫然。
而我,也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敛去。
系统那该死的提示音已经消失,但那句话,却像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中。
风,忽然变得有些冷了。
我清楚地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和他之间那场看似轻松的猫鼠游戏,已经彻底结束。
而一场新的,我无法预料也无法掌控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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