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儿点点头又问陈青:是不是这么回事?
陈青看看刘海忠,又瞧瞧马三儿。虽说这年头保卫科权力不小,但也得分情况——他们只能管厂里的事。眼下是刘海忠把人叫来的,可闫埠贵是小学老师,又不是轧钢厂的,马三儿压根没权插手。
陈青慢条斯理道:什么时候轧钢厂的保卫科能管外人的闲事了?
怎么叫管闲事?我们厂的刘海忠举报你坑人!马三儿说。
那跟刘海忠有什么关系?生病的又不是他。陈青从容不迫,生病的是院里的三大爷闫埠贵,人家是小学教员,跟你们轧钢厂八竿子打不着。
你们冒冒失失闯过来,摆这副架势是要多管闲事?
马三儿拧紧了眉头。
他将视线转向刘海忠:
老刘,陈青说的这些可属实?
倘若陈青所言不虚,这事确实轮不到他来插手。
刘海忠抹了把额头的汗珠:
那位闫老师确实不是厂里的人。马队长,可这种事您总不能袖手旁观吧?这可是扰乱社会秩序!
马三儿面露难色:但这事终究...
马队长,您就给评评理吧!三大娘哀求道。
马三儿叹息一声,转向陈青:你就说乱收费这事怎么回事?我已经给你台阶下了,说明白这事与轧钢厂无关,你非要刨根问底。
陈青直视着马三儿,稍作停顿后说道:也罢,我就把话挑明。我们院里的三大爷闫埠贵得的是禽类瘟病,这病去医院治最少要五千块还未必能好。我要价一千他嫌贵,就找二大爷刘海 ** 头。
二大爷让我免费诊治,我没答应。他就把你们搬来了。说白了,二大爷这是拿你们当枪使。
马三儿沉下脸质问刘海忠:老刘,陈青说的可是实情?
可...可他一个赤脚郎中,凭什么要这么贵的诊费?分明是黑心!刘海忠支支吾吾道。
三大娘也嚷起来:就是!不过是个走方郎中,诊费贵得离谱,这不是黑心是什么?赤脚医生根本没资格收这么高的医药费!他就该免费!
这番理直气壮的言论,连马三儿都听不下去了。
够了!
赤脚医生就不是正经大夫了?
简直胡搅蛮缠!
马三儿扯着嗓子吼得众人不敢吱声:
乡野郎中就不是人了?不用养家糊口了?
人家就该白给你们干活?
这价钱可比医院便宜多了,还想怎么着?
做人别太贪!陈大夫够仁至义尽了!
太不像话!老刘,下回别找我们保卫科当枪使!
马三儿狠狠剜了刘海忠一眼。
保卫科其他人也都怒目而视。
这下都明白被刘海当枪使了。
刘海忠脑门直冒冷汗。
这下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想借保卫科压陈青给闫埠贵治病。
结果倒把保卫科的人得罪了。
马队长,我真是好心!老闫是穷教书匠...刘海忠支吾着。
三大妈哭嚎:我们家老闫穷得叮当响!
陈青住一个院还收天价诊费!
给别人看收五块,偏要老闫一千!
明摆着欺负人!
马三儿拧眉:陈大夫,真是这样?
没错。陈青淡定道。
这是为啥?马三儿不解。
陈青冷笑:他们干的缺德事,你不是见识过了?
马三儿转念就明白了。
这是嫌他们做事不地道,故意抬价。
反正比医院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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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收费高,大可以另请高明。
整天挂在嘴边的不就是天下医生多的是
结果既不肯换大夫,又舍不得掏钱,还总惦记着让我白干活。
哪来的道理?
今天就把话撂这儿,别说叫保卫科,就算搬来天王老子也甭想!
要治就掏钱,不治趁早走人!
别摆出一副还有选择的模样,你们根本没得挑!
三大妈,您也别老念叨三大爷清廉,他收好处时可没手软。
你们家别说一千,三千都拿得出,真当我不知道?
陈青说话时紧盯着三大妈的眼睛。
他在试探。
实际他并不清楚各户底细,全凭猜测。
三大妈眼中先闪过惊愕,随即慌乱起来——
这说明...
闫家确实有三千块!
陈青立刻乘势追击:医药费原先只要一千。
被你们这一闹——
现在起价就是三千!
四周顿时一片哗然。
三千元,简直天文数字!
多少人半辈子都攒不下这笔钱。
三大爷这病,怕是要倾家荡产才治得起了。
早先陈青开价一千能根治,他既舍不得钱又爱抱怨。
现在可好,直接翻了三倍!
这下真是难办了...
居民们低声议论着。
担架上的闫埠贵气得呕血。
病没见好,诊费反倒节节攀升!
照这样下去,怕是真要等死了!
三大妈嚎啕大哭道:陈青,咱们都是一个院子的邻里,你怎么能这样做呢?
她抹着眼泪继续哭诉:要是我家老闫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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