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午后,马车在距离王都还有大半个月路程的溪木镇的驿站歇脚。
我正就着溪水啃面包,忽听见两个车夫在篝火旁聊天,其中一个压低声音:“过了溪木就是乌斯尔地界,艾乌洛斯家的关卡查得紧,尤其是带金发姑娘的队伍…… 听说他们最近在找个十几岁的,金色头发,有魔杖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看向了车夫的方向,幸好没有注意到我这边、
夜里躺在驿站的阁楼,我借着月光重新调整伪装:把深褐色的假发往耳后多掖了掖,说话时刻意压低声音,模仿镇上少年的语调;连走路都学男孩的样子,步子迈得稍大些。
车里的农妇看我折腾都忍不住笑:“小姑娘这是怕被人拐走?”
“我要去找亲人,他们在等我。” 我把面包掰了半块给她。
但是她的陶罐里飘出神奇的气味一直让我想要作呕……
怎么说呢,尸体?
……
马车驶入乌斯尔领地的丘陵地带。
道路两旁的树林越来越密,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空气里的潮湿寒意。
车夫挥鞭的动作慢了许多,时不时回头叮嘱:
“过会儿关卡检查,少说话,眼神别乱瞟,他们就喜欢挑心虚的查。”
正午时分,两排木栅栏组成的关卡出现在前方,黑底银蛇的旗帜在哨塔上飘得猎猎作响。
五个穿黑皮甲的守卫正挨个盘查车辆,为首的独眼男人腰间挂着弯曲的长刀,目光扫过马车时像淬了冰。
“所有人下车!”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木头,“把帽子摘了,挨个过来登记!”
我跟着乘客们下车,故意缩在农妇身后,慢慢摘下宽檐帽。
深褐色的短发垂在脸颊旁,微风贴着脸颊流动,让五官看起来模糊了些,连我自己都快看不见了。
独眼守卫的目光在我脸上转了两圈,忽然伸手要来掀我的斗篷:“穿这么严实干什么?”
我心里一紧,暗道不好。
就在他的手快碰到斗篷时,农妇忽然 “哎呀” 一声,怀里的陶罐歪了歪,褐色的药汁洒了出来,正好溅在守卫的皮甲上。
“对不住对不住!” 她慌忙用围裙去擦,我趁机往后退了半步,让路过的风带着斗篷轻轻飘动,看起来像是怕药汁弄脏衣服的样子。
“晦气!” 独眼守卫嫌恶地甩开农妇的手,目光扫过我细瘦的胳膊,又看了看我故意弄脏的裤脚,哼了声,“赶紧走,别在这儿挡道!”
马车重新启动时,我才发现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农妇悄悄塞给我块糖:“含着,压惊。你这小身板,确实不像能打架的,躲着点好。”
我接过糖,道了声谢。
……
马车驶过乌斯尔界碑的瞬间,阳光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丘陵渐渐平缓,树林被果园取代,苹果树上挂满了通红的果实,果农在林间采摘,笑声顺着风飘进车厢。
车夫长舒一口气,扬鞭的动作都快了一些。
“过了界碑就是中立地带,再走二十天,咱们就到王领了!”
进入米尔波茨领地后,我才敢卸下部分伪装,说话恢复了原声,车厢里的乘客们这才发现 “小少年” 原来是一个女孩。
……
时间来到第三十日午后,马车驶入阿斯拉王领的边缘。道路两旁的庄园越来越多,石墙围着修剪整齐的冬青树。
车夫指着远处的尖塔:“看见没?那是王领的了望塔,再过五天,就能看见王都的城墙了!”
车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商人说要去王都的市集,佣兵说要去公会接新任务。
————
第三十五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越过地平线时,车厢里忽然响起一阵惊呼。
我扑到窗边,心脏砰砰直跳 —— 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巨大的灰色城墙拔地而起,城墙顶端的塔楼直插云霄,金色的狮纹旗帜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城墙外的河流上白帆点点,像展翅的水鸟在波光里游动,阳光洒在城墙上,把石砖都染成了金色。
马车驶入王领城门时,卫兵正在检查过往行人。他们看见我时只是笑了笑:
“小姑娘一个人赶路?家人在王都?”
“我在找失散的亲人。”我并不想多说。
“那快进去吧,王都的风都是暖的,适合找家人。” 卫兵瞬间懂了,侧身让开道路,他的铠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不像乌斯尔的守卫那样带着戾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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