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握着那样本良久，声音低得像海底的回音。
“这说明他们的手法又往前迈了一步，”她说，“不仅靠名字和符号引诱共鸣，现在他们能把物件直接变为信号放大器。影响不仅限于梦境，它能通过日常接触介入人的神经节律。”
林槿的手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笔迹因为紧张而压得很深。现实的危险从抽象变成了可触的实体。他想起寄宿屋窗台上的扣子，想到莫夏果可能在日常生活中无意触碰某个被改造的物件，进而被卷入难以预料的改变。
来客提议下一步扩大封锁范围，并建议把那页发黄的纸片交给城外一位信任的老物理学者进行材料分析。那位学者在多年前曾帮助过书店做保护，他对古物的材质与微振学有一定研究。若物理学者能确认合金成分，或可追溯到制作源头。
夜深时分，林槿回到寄宿，手里装着录音与样本的复制件。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灯塔的光束有节奏地旋转，心里像被无数细线拉扯。他知道自己已被更深地卷入这张网，不仅因为那页纸片，也因为那些被他无意中牵动的名字和物件。海风从窗缝渗进，带来远处机械的低鸣与夜市里偶尔的呼喊。
在他把复制件收好后，桌上静静躺着一枚小小的金属扣。它并非昨夜那枚，却同样有漩涡纹。林槿伸手触摸，指尖在金属冷面上停留了一瞬。就在这瞬间，窗外的灯塔光比以往更久地凝滞了一拍，仿佛回应了指尖的触碰。无论是巧合还是暗示，这一拍像一枚扣子扣上了他的神经。房间的角落里有新的阴影缓缓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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