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意接受完记忆,悠悠转醒。
床边坐着一个面容精致的女子,女子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她眉眼间带着几分忧色,正是她这具身体的妻子——许云琴。
“醒了?”许云琴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疏离。
宁意呐呐道,“嗯。”
宁意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许云琴确实如记忆中那般美丽,只是眉宇间多了些岁月沉淀的冷淡。
想到原主因为疏忽导致长子失踪,她心中五味杂陈。
“云琴,我……”
“夫君不必多说。”许云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既然醒了,我去告知公公和婆婆一声。晋儿和鸢儿也在外面候着,一会让他们进来看看你。”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
宁意急忙开口:“云琴,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许云琴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都这么多年了,还说这些作甚。”
话虽如此,但她的语气中依然带着无法掩饰的哀伤。
宁意知道,失去长子宁忠这件事,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疤。
宁意也沉默了下来,虽然都是原身的错,但她现在进了原身的身体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许云琴转身走出了房间。
……
没多久,房门被推开,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个少年,生得眉清目秀,身材修长,正是原身十七岁的次子宁晋。
后面跟着一个少女,容貌清丽,眉眼间带着几分机灵,是原身十五岁的女儿宁鸢。
“爹,你感觉怎么样?”宁晋关切地问道,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宁鸢也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看着宁意头上的伤:“爹,疼不疼?那个国舅爷真是太可恶了!”
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宁意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现在的家人。
“不疼,就是有些头晕。”宁意勉强笑了笑,“你们两个倒是长高了不少。”
宁晋挠挠头:“爹,你才昏迷了一天而已。”
“是吗?”宁意有些尴尬,被子里的脚趾头,蜷缩了起来抓住床单。
她还没完全适应这个身份。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宁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的儿啊,你可算醒了!”
宁德风风火火地冲进房间,身后跟着端玉郡主。
宁晋和宁鸢看到祖父和祖母进来了,便退开了一些,将床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意儿,你感觉怎么样?”端玉郡主快步走到床边,眼中满是心疼,“都怪那个该死的周春才,老娘要去找皇上舅舅告他一状!”
宁德在一旁附和:“对!告死他!老子今天差点没把他的胡子给薅下来!”
“爹,娘,我没事。”宁意连忙安抚两位长辈,“就是头有点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宁德长出一口气,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兴奋地说道:“儿子,你是不知道,今天老子可威风了!那个周春才被老子打得鼻青脸肿,最后还是他的人把他抬回去的!”
端玉郡主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非要跟他争那那劳什子花魁,能闹成这样?”
“什么花魁?”宁意一脸茫然。
宁德有些心虚地咳了咳:“就是……就是醉仙楼新来了个弹琵琶的姑娘,弹得特别好听。老子就是想听听曲子,谁知道那个老不修的周春才非要说什么纳妾的话,老子这不是看不下去吗?”
端玉郡主冷笑:“你倒是会给自己找理由。”
宁鸢在一旁小声嘀咕:“爷爷都五十几了,还去听什么花魁弹琵琶。”
宁德立刻不乐意了:“什么叫都五十几了?老子正值壮年!再说了,老子又不是去做什么坏事,就是听听曲子而已!”
看着这一家人的互动,宁意忍不住想笑。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国公爷,国公夫人,世子夫人吩咐给世子爷送点肉粥过来。”
宁德和端玉郡主这才想起,儿子昏睡了一天,这还没吃东西。
宁德忙道,“快端进来。”
端玉郡主叹口气,对宁意道,“哎,云琴……云琴还是记挂你的。”
宁意:“娘,我知道。”
宁意坐起来,想自己吃,结果端玉郡主端着碗,要喂她。
宁意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喂,觉得不好意思。
端玉郡主似乎看出儿子的心思,柳眉一竖,“你多大,都是老娘的儿子。喂你吃,你就赶紧的。”
宁意遂不再挣扎,就着端玉的手,一勺一勺喝完了粥。
众人又说了一会话,见宁意确实精神不济,便都散去了,让他好生歇着。
没过一会,丫鬟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那苦味隔着老远就往鼻子里钻。
宁意苦着脸一口闷了,感觉五脏六腑都拧巴在了一起。
没多久,药效上来,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第二天,国公府的饭厅里,端玉郡主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早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