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楚默的房间内,门已反锁,屏蔽装置开启。
麦晓雯打开她的加密数据板,调出几份文件。
“我黑进了哈夫克集团一个七十年代就废弃的、但物理服务器还未完全销毁的偏远备份站,找到了些‘三位一体’项目的边缘日志碎片,还有当时一些外围参与人员的保密协议和背景调查记录——虽然大部分关键信息被销毁了,但从人员关联和只言片语里,能拼凑出一些东西。”
她指着一份人员名单:“项目核心团队大约十五人,由当时哈夫克最顶尖的能源物理学家、神经生物学家和理论数学家组成。领头的是个叫‘艾里希·冯·卡尔滕’的德裔科学家,据说是个天才,也是个……狂人。他在项目启动三年后,于一次‘意外’的实验室能量泄漏中‘死亡’,尸骨无存。但有趣的是,在他‘死’后,项目并没有立刻停止,而是由他的副手——一个当时才三十岁出头、但已经展露出惊人天赋和野心的女性——接手,继续秘密运行了将近两年,直到最终被勒令停止封存。”
“那个女性是谁?”楚默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没错,就是她——德穆兰。”麦晓雯指着名单上一个年轻女子的照片,虽然模糊,但能看出与现在那位威严的“老太”有七分相似,只是眼神更加锐利,充满了一种近乎偏执的求知欲,“她不仅是接任者,很可能是整个项目中,对冯·卡尔滕那套疯狂理论理解最深、也执行最彻底的人。项目封存后,其他核心成员要么被调离、边缘化,要么神秘失踪或‘意外身亡’。只有德穆兰,不仅安然无恙,还在之后几十年里,一步步爬到了哈夫克航天基地总监的位置,手握重权。”
“她在保护什么?还是在等待什么?”楚默沉思。
“恐怕两者都有。”麦晓雯切换页面,显示出一张极其模糊的、似乎是某种设备的设计草图残片,上面有一个由三个相交圆环构成的标志,正是“三位一体”的标志,“从碎片化的项目目标描述看,他们最初宣称是研究‘无限清洁能源’,但实际上,冯·卡尔滕的理论基础涉及到对‘真空零点能’和‘意识场’的耦合干涉。他们认为,通过特定的能量场和经过‘调谐’的强大集体意识,可以在时空结构上制造一个稳定的‘共振奇点’,从而打开通往……用他们的原话是‘更高维度的能量海’或‘宇宙本源信息库’的‘门’。他们认为,这能解决一切能源和信息问题,甚至实现……‘升维’或‘永生’。”
“疯狂……”楚默评价道,但想到拓扑逻辑那些诡异的造物,又觉得并非完全不可能。
“更疯狂的是,”麦晓雯脸色发白,“他们在项目中期,就开始秘密进行人体实验!利用航天基地的特殊环境和设备,对志愿者进行意识场‘调谐’和能量场暴露实验!记录显示,出现了大量实验体精神崩溃、肉体畸变、甚至……‘能量化消散’的案例!德穆兰接手后,实验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激进。她似乎在寻找某种特定的‘意识频率’或‘载体’。”
楚默想起长弓溪谷的怪物和晶体,想起“残次品”和“观察者”。
拓扑逻辑的生物意识能量融合实验,其源头恐怕就在这里!
德穆兰是将哈夫克的疯狂理论和拓扑逻辑的实践连接起来的关键人物!
“那么,‘钥匙’和‘保管者’呢?”楚默问。
“关于‘钥匙’,信息极少,只在一份最高机密等级的实验事故报告中提到,在最后一次,也是能量级别最高的实验事故中,产生了‘无法控制的能量回旋和物质信息畸变’,实验核心设备‘三位一体环’部分损毁,产生了‘具有异常拓扑结构的能量-信息结晶’,并被列为‘最高风险物品’封存。我猜,那颗晶体,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麦晓雯指向晶体的图片。
“而‘保管者’……”她调出另一份文件,是一份非常简短的、用古老密码书写的事件记录,似乎来自某个参与项目的安保人员的私人日记,“上面提到,在项目被封存、大部分记录被销毁后,有‘少数知情者’被秘密授予了‘监护之责’,负责确保‘遗物’不会落入‘错误之手’或‘被错误地唤醒’。这些人被称为‘守门人’或‘保管者’。德穆兰的名字赫然在列,但不止她一个。名单残缺,但其中提到了另一个名字,只是被涂黑了,只能看到‘K’这个字母。”
“K……”楚默立刻想起了扎尔瓦特古城控制室里,那个死去的拓扑逻辑研究员K!
他也曾是“保管者”?
还是说,只是巧合?
“另外,还有一条更隐晦的线索。”麦晓雯的声音压得更低,“我在挖掘哈夫克早期航天员选拔和训练档案时,发现一个被多次提及、但又语焉不详的‘特殊适应性筛选’项目,时间与‘三位一体’项目后期有重叠。这个筛选项目似乎旨在寻找具有‘特殊神经共振特性’或‘高维信息接收潜能’的个体。虽然具体筛选标准和结果被严格保密,但我通过交叉比对一些边缘档案和退役人员回忆录,发现……那个时期,哈夫克似乎从全球范围内,秘密招募或‘吸纳’了一批具有某种‘天赋’的儿童或青少年,进行特殊的培养和……观察。其中一些人后来成为了顶尖的飞行员、科学家,但也有一些人……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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