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力场散发出柔和的黄晕,如同温暖的潮水般将楚默包裹其中。
他感到一股温和而坚韧的能量正缓缓注入四肢百骸,先前失血带来的虚弱感被蓬勃的生命力所取代。
腹部的伤口传来阵阵麻痒,那是组织在快速愈合的征兆,配合强效止痛片的作用,剧痛已然消散。
他苍白的脸颊逐渐恢复血色,呼吸也变得深沉平稳。
借着枪托的支撑,他缓缓站直身躯,动作虽然还带着伤后的僵硬,但目光已然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而在不远处,刀疤军官的状况显然不容乐观。
他粗重地喘息着,左肩的伤口不断渗出暗红色的血液,将大半边作战服染得深暗。
持枪的手臂微微颤抖,眼神中虽然还带着野兽般的凶悍,却已经掩不住透支的疲惫。
在经历了与深蓝的正面交锋、骇爪的刁钻袭扰,以及楚默先前的精准打击后,这位身经百战的军官也显露出了强弩之末的疲态。
两人隔空对视,此刻,刀疤军官的配枪早已被击飞,落在数米开外。
他被深蓝用一记凶狠的格斗技反拧着手臂,膝盖死死抵住后心,整个人被牢牢压制在地面上,脸上混着血污和尘土,唯有那双眼睛仍燃烧着不屈的凶光。
楚默缓步走近,步履仍带着伤后的滞涩,但眼神冷冽如刀。
他停在刀疤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顽抗的敌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说,你们兴师动众来这里,究竟要找什么?”
刀疤猛地昂起头,朝着楚默的方向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尽管那唾液只能无力地落在自己前方的地上。
他扯出一个狰狞而轻蔑的冷笑,嗓音因受伤和愤怒而嘶哑:
“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老子嘴里撬出半个字?做梦!”
深蓝的膝盖又施加了一份力道,迫使刀疤发出一声闷哼,但后者眼中的桀骜丝毫不减。
楚默并未动怒,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扫过周围狼藉的实验室,最终又落回刀疤脸上,语气平缓却更显深沉:
“你的命,现在不值钱。但你效忠的哈夫克,在这里进行的勾当,你以为真的能永远藏下去吗?”
说完他扬起那份找到的材料,在刀疤面前晃了晃。
刀疤军官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楚默手中那本皮质笔记本和造型独特的存储设备上。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骤然睁大,瞳孔因极度的诧异而收缩,随即,一阵嘶哑而癫狂的大笑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混着血沫在空气中震颤。
“哈哈哈……咳咳……”他笑得几乎喘不上气,伤口因剧烈的抖动而渗出更多鲜血,“原来如此!你们……你们根本不是第一批摸进来的老鼠!”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死死盯着楚默:“实话告诉你吧,小子!你手里当宝贝的这点破烂,跟真正被偷走的那件‘东西’比起来,连垃圾都不如!你们拼死拼活,不过是白忙活一场,替别人做了嫁衣!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不等深蓝加重压制,也不等楚默和骇爪做出任何反应,刀疤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
他猛地咬紧牙关,藏在舌下的致命毒囊瞬间破裂!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瞳孔迅速涣散,嘴角溢出一股暗黑色的血液,脑袋无力地垂落下去,气息全无。
实验室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刀疤临终那充满讥讽和未解之谜的笑声,仿佛还在空气中阴魂不散地回荡。
“他这话是何意味……我们不是第一批?”
刀疤军官临死前那充满嘲讽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楚默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他沉默地站在原地,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将进入这个世界后经历的种种异常事件一一串联起来。
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那个神秘出现在他房间、留下航天基地总裁卡的面具男人;任务简报中提及的、由“未知第三方势力”发出的神秘信号;刚落地就遭遇的、与骇爪一模一样的战斗复制体;那道恰到好处自动开启、引导他进入地下密室的石门;还有刀疤临死前笃定地说“真正被偷的东西”早已不翼而飞……
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那张唯一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实验台,以及台上那两件仿佛是被人“精心放置”等待他去发现的物品——笔记本和存储设备。
这些碎片的背后,似乎都若隐若现地浮动着一个共同的身影——罗米修斯博士。
楚默回想起与博士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看似随性却处处透着刻意的安排、以及对他脑机接口进展异乎寻常的关切……一个大胆而惊人的推测逐渐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这位表面效忠于哈夫克的顶尖科学家,其背后真正代表的,恐怕是一个独立于GTI、阿萨拉和哈夫克之外的第四方势力。
只有这样,才能完美解释为何会有“第三方信号”,为何哈夫克的机密设施会被人如入无人之境般渗透,为何关键的物品会被调包,又为何会有“假骇爪”恰到好处地出现并进行“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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