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骇爪”回过神来,突然发动攻击,动作快如鬼影。
楚默侧身闪避,原先站立的地面被踢出一个浅坑。
“你不是骇爪,她人呢?”楚默一边闪避连绵不绝的攻击,一边质问。
“无可奉告。“骇爪”冰冷地回答道“我找你只是一场性能测试。”
“测试完成。数据已上传。”说完她突然停止攻击,迅速后撤,消失在丛林深处。
楚默站在原地,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哈夫克——或者说罗米修斯博士的又一次试探。
他先看了一眼“骇爪”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敞开的石壁入口,思索了片刻还是冲向洞内。
幽深的通道向地下延伸,黑暗中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回荡。
这场游戏,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入口比想象中更窄,岩石擦过肩头,留下潮湿的凉意。
刚向内行进十余步,身后便传来巨石摩擦的闷响——那道伪装成山岩的石门缓缓合拢,将最后一线天光彻底吞噬。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寂静中只听得见自己清晰的呼吸声。
他打开战术眼镜扫视着周围。
视线所及之处,尽是通透,前方是一条向下倾斜的水泥通道,墙壁粗糙,布满水渍侵蚀的斑纹。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味:陈年尘埃的腐朽味、若有若无的霉味,以及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甜腻的化学试剂残留。
脚下坑洼不平的水泥地面布满裂纹,每走一步,脚步声便在逼仄的通道内碰撞、回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深处应和。
继续下行约百米,通道尽头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挑高足有四五层楼,规模远超想象。
显然是一个被遗弃已久的地下研究所核心区。
巨大的空间内,两排圆柱形玻璃培养皿如同沉默的墓碑般整齐排列。
多数培养皿已经破裂,玻璃内侧凝结着深褐色的干涸污渍,隐约能看到扭曲、碳化的有机体残骸黏附其上。
少数完好的培养皿内积着浑浊的液体,底部沉淀着厚厚的白色絮状物。
视线移向角落的实验区,锈迹斑斑的手术器械散落在覆满灰尘的操作台上,破碎的玻璃器皿和倾倒的试剂瓶随处可见,一些瓶身的标签纸卷边发黄,字迹已难以辨认。
头顶上方,错综复杂的输送管道如僵死的巨蟒盘踞,许多部位锈蚀断裂,露出内部堵塞的管腔。
控制区内,巨大的显示屏漆黑如镜,操作面板上按键缺损,积着厚厚的灰尘。
几张办公椅歪倒一旁,其中一张椅背上还搭着一件陈旧的白大褂,袖口处沾着早已发黑的污渍,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
整个空间被死寂笼罩,唯有楚默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空旷中回荡。
他放轻脚步,眼镜的幽蓝扫描光斑在黑暗中缓缓移动,捕捉着每一个可疑的细节。
这里应该封存着哈夫克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此刻,他正独自站在这个秘密的核心。
倾覆的设备,蛛网般的电缆,以及厚厚的积尘。
就在光晕掠过一处破损的观察窗时,他的目光骤然定格。
窗后是一间独立的实验室。
与其他区域的杂乱破败截然不同,房间中央的那张合金工作台光洁如新,台面甚至反射着手电的光晕,在一地狼藉中显得格外刺眼。
台面上整齐地摆放着几件精密仪器,连连接线都规整地缠绕着,与周围环境形成了诡异而突兀的对比。
楚默眼神一凛,嘴角却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压低重心,悄无声息地贴近观察窗,战术眼镜迅速对室内进行热感应和动态扫描。
确认暂时安全后,楚默利落地从破窗翻身而入,落地无声。
他谨慎地没有直接触碰工作台,而是先环视四周。
墙壁上有几处不明显的擦痕,角落的电源接口有近期插拔的痕迹。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光洁的台面。
上面除了一台处于休眠状态的终端显示器,旁边还放着一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以及一个巴掌大小、接口样式特殊的圆柱体金属存储设备。
“看来,有人特意给我们留了份‘礼物’。”
楚默低声自语,语气带着警惕与一丝嘲讽。
他没有急于动手,而是调取了眼镜中的扫描功能,对准了笔记本和存储设备。
【扫描中……笔记本封面检测到微弱的生物信息素残留。存储设备为加密型号,需特定密钥或权限方可访问。未发现爆炸物或生化污染迹象。】
直到扫描显示绿灯,楚默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笔记本。
皮质封面触手冰凉,他缓缓翻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整洁而略显急促的手写体记录。
这份记录的文字与他那天在房间内纸条上是同一种类型的。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个异常的存储设备——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一个正确的时机,或者,一个正确的人。
楚默将笔记本和存储设备小心翼翼地贴身收好,动作轻缓而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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