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和苏瑶被那耀眼的金光包裹着,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们踉跄着落在了一片荒芜之地。四周弥漫着浓稠如墨的黑雾,雾气中闪烁着幽绿的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们。脚下是潮湿而黏腻的土地,散发着腐臭的气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半凝固的血泥中,黏腻的触感从脚底直窜上脊背。远处传来风声呼啸,那声音凄厉如泣,仿佛无数冤魂在呜咽,让人毛骨悚然。林宇低头看向自己的鞋底,黏着的血泥中竟夹杂着细小的碎骨,那些碎骨泛着诡异的暗红色,似乎还带着一丝未散的怨气。他蹲下身,指尖触碰到碎骨时,竟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尖针扎入皮肤,耳边隐约响起模糊的低语:“为什么……为什么留下我们……”
“这是哪里?”林宇稳住身形,警惕地环顾四周,手中紧紧握着一块从档案室顺手拿来的坚硬物体——那是一块刻着奇怪符文的青铜镇纸,此刻被他当作武器紧握。镇纸的符文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表面还残留着档案室中那本古书的气息,仿佛在无声提醒着他,这趟旅程早已与那些尘封的传说纠缠不清。他的额头渗出冷汗,呼吸急促,作为警察,他经历过无数危险场面,但眼前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异界,却远超他的认知极限。他注意到苏瑶的袖口微微颤动,露出一角泛黄的符咒,那符咒边缘已磨损严重,显然曾多次经历生死考验。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符咒边缘,仿佛在寻求某种安慰,或是压抑着体内血脉的躁动。
苏瑶面色凝重,她微微闭上双眼,指尖轻颤着在空气中画出一道隐形的符文,仿佛在捕捉某种无形的脉络。她的发丝被阴风卷起,几缕银白的发丝在黑暗中格外显眼——那是她家族血脉中流淌的“通灵之痕”,自幼便赋予她感知灵异的能力,却也让她背负了宿命的枷锁。每当她使用这份力量时,左肩处总会浮现出一枚暗红色的印记,形似被撕裂的翅膀,此刻那印记正微微发烫,仿佛有火焰在皮下灼烧。“我们进入了‘异界之门’后的第一个恐怖世界,这里曾是古代战场,战败者的怨气与黑暗力量交织,形成了吞噬活物的死亡领域。”她的声音在颤抖,却又透露出一种近乎倔强的坚定,“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口,否则这里的怨灵会蚕食我们的生机,直到我们变成它们中的一员。”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仿佛早已预见这场劫难,却又不得不咬牙前行。林宇注意到,她的瞳孔深处泛起一丝银光,那是血脉力量觉醒的征兆,但同时也意味着她在透支生命。
突然,一阵阴森的笑声在四周回荡,那笑声时而尖锐如女鬼嘶嚎,时而低沉如恶鬼低语,仿佛来自地狱深处,让人头皮发麻。笑声中夹杂着无数模糊的呓语:“为什么……为什么留下我们……”“我的家人……我的孩子……”林宇的耳膜被这些声音刺痛,脑海中竟浮现出零碎的惨烈画面:燃烧的城池、断肢残臂的士兵、被铁链穿透琵琶骨的哀嚎者。他猛然甩头,意识到这是怨灵的“记忆侵蚀”,若不集中精神,便会陷入幻觉深渊。就在此时,他脚下的血泥突然涌动起来,几具白骨破土而出,骨节摩擦发出“咔咔”的声响,空洞的眼眶中燃起幽蓝的鬼火。
紧接着,一群黑影从黑雾中缓缓浮现,它们身形扭曲如被烈火灼烧过的枯枝,面容狰狞可怖,眼眶中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有的怨灵张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有的则拖着残缺的肢体,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林宇注意到,这些怨灵的伤口形态各异——有的被利刃劈砍,有的被钝器砸碎,还有的残留着箭簇与火灼的痕迹。这分明是不同朝代、不同兵器的杀戮印记,暗示这片战场曾历经无数血腥战役。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部分怨灵的脖颈处缠绕着锈迹斑斑的铁链,铁链末端连接着暗红色的符文锁扣,仿佛他们生前曾被某种仪式禁锢于此,死后怨气与锁扣的诅咒融为一体,永世不得超生。
“是怨灵!它们被这里的黑暗力量驱使,会攻击一切闯入者。”苏瑶惊呼道,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符纸,符纸上用朱砂绘着繁复的咒文,边缘已微微焦黑,显然曾多次使用。她咬破指尖,将鲜血涂抹在符纸上,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急急如律令!”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化作一道金色的光芒,冲向那群怨灵。被光芒触及的怨灵发出凄厉的惨叫,纷纷后退,但黑雾中又涌出了更多的身影,仿佛无穷无尽。林宇发现,每当有怨灵被击退,其消散的怨气便会重新汇入黑雾,使得雾气愈发浓稠,仿佛这片战场正在贪婪地“喂养”自己。更诡异的是,黑雾中隐约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人脸的表情痛苦扭曲,嘴唇开合间似乎在说:“救我……救我……”
但怨灵数量众多,它们很快又围拢过来。林宇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凭借着曾经在警队训练出的敏捷身手,冲向怨灵群,手中的青铜镇纸朝着怨灵奋力挥去。镇纸上的符文在接触怨灵时竟泛起微弱金光,一些怨灵被击退了几步,发出痛苦的嘶鸣。林宇心中一喜,这镇纸或许正是克制怨灵的利器。但他随即发现,镇纸的金光正在逐渐黯淡,符文表面甚至出现了细小的裂痕——每一次攻击都在消耗镇纸中残留的灵力,这柄武器并非无穷无尽。更糟糕的是,每当镇纸击退怨灵,黑雾中便会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仿佛某个沉睡的存在正在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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