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捏住大腿,佯装睡着的样子,手默默从灵位里掏出小刀,轻轻刺了自己一下。
疼痛感让我瞬间变得清醒一些,外面是昨天打开我房间的人吗?
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是外面的家伙给我下药了吗?
我默不作声,甚至连翻身都不做,就安静的躺着。
心里不断催促外面的人抓紧时间进来,脸上却不敢有丝毫变化,我不敢确定对方能不能看见我,只能僵硬的把身体躺好。
伴随着沉重的吱呀声,门被人缓缓打开。
脚步声有四个人,这些人身上有古怪味道,在医院里经常会闻到这种味道。
福尔马林?
我心里微微震动,医院里浸泡尸体的药剂,就是福尔马林。
而且这味道如此呛人,说明这几个人天天接触这种东西。
需要如此大量的福尔马林,浸泡的尸体,数量也肯定不敢想象。
“昏迷了?”
“林家最后的血脉,如果保不住怎么办?”
“噤声,你是傻逼吗?为什么非要在他面前聊这些事?”
“我,我是害怕,很害怕。”
“闭嘴,老老实实搬。”
然后我感觉身体被人抬起来,放在一处冰冷充满寒意的地方。
身体被人抬走,晃晃悠悠。
我没敢睁开眼睛,但感觉好像走出去很远,从开始的稍微有些冷意,到现在充满寒意。
这是什么地方?冰库吗?怎么会这么冷?
我咬牙坚持,把身体放松,尽量做到不会因为寒冷出现其他变化。
旁边有人低声说了什么,然后是沉重的机簧转动的声音,有个无比沉重的东西被拉起。
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一下子就涌出来,我差点就忍不住咳出来。
压在身下的手,用力抓住大腿上的肉,才勉强忍过去。
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微眯的眼睛中,看到周围全是闪着淡淡金光的符箓。
金光外面则是浓重的黑气,黑气张牙舞爪的,好像随时都可能闯进来似的。
“放血吧。”低沉嗓音响起。
我身体微微一抖,妈的,不是说明天才去封印吗?怎么今天晚上就放血?
“每个月都这样,这小子不会死了吧?”
“应该不会,我看村长今天给了他补血的肝什么的。”
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掌抓住我的手,寒意透过肌肤直冲身体。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抓住我手臂的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刀,正要划开我手腕的时候,突然跟我对视了。
这人有些难以置信,用力眨巴几下眼睛,终于看清楚,我已经睁开眼了。
“我靠,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另个拎着桶的男人骂骂咧咧转头,“你他妈瞎扯什么?谁,你怎么醒了?”
看来我突然的清醒,把这两位吓坏了。
我翻身坐起,看向还抓着我手的人道:“胡二叔,啥意思?”
胡二叔恐怕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为什么我会突然清醒,满脸懵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转头看向另个人,记忆中这人是白家的,但因为见面太少,不知道叫什么。
“白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抬手甩开胡二叔抓着我的手,另只手很自然的拿过他手里的刀子。
很锋利的小刀,可惜并不是咒念之物。
两个人都呆愣愣的看着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从上面下来,看向周围忍不住浑身一震。
周围密密麻麻全是玻璃罐,足足有几十个玻璃罐,每个玻璃罐里都浸泡着尸体。
男男女女全是四十岁左右的人,而且每个人都让我有种特别怪异的熟悉感。
每个人长得都差不多,好像这里的人都属于某个家族。
猛然间,我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些人有熟悉感,因为这些人,全是林家的。
林家除了林泽之外,所有人都死了,尸体全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
“这是,什么意思?”我也有点看不懂,放着这些尸体做什么?
两个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估计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拿着小刀在玻璃罐上划过,小刀摩擦着玻璃,发出刺耳吱呀声。
突然,我手猛地一顿,玻璃罐最下方,尸体脚下,竟然有一个鲜红的符箓。
对于符箓我了解太少,看不出来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但每个尸体下面都有这个符箓,很显然,说明这些尸体有大问题,需要符箓镇压。
“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尸体下面的符箓,很复杂,也很繁琐,密密麻麻的符号占据整个玻璃罐下方。
这些符箓跟我之前见到的很不一样,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反正就感觉特别怪异,仿佛两种符箓正好是相反似的。
“不回答?”我冷眼看向两个发呆的人,手里小刀微微用力,在玻璃罐上留下深深地划痕。
“等,等一下,”白叔紧张的大叫道,“你别着急,一会就有人来给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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