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藏宝图…前朝秘宝…”
一则真假难辨的消息,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在长安城某些特定的阴影角落里迅速燃开。西市胡商坊中,几家背景复杂的商铺掌柜眼神闪烁;某些与关陇旧部藕断丝连的勋贵府邸,也收到了语焉不详的暗示;甚至,有几名以“消息灵通”着称的江湖掮客,也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岭南押解队伍的行程。
叶青玄(不良帅)布下的诱饵,开始散发出诱人的血腥味。
通往长安西郊驿站的官道上,一支约三十人的“商队”正不疾不徐地行进。队伍核心是一辆经过加固的囚车,外面覆盖着油布,看不清内里。押运的镖师(实为不良人精锐)个个精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距离驿站还有十里,道路渐入一片丘陵地带,两旁林木渐密。春风穿过林间,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为首的“镖头”(不良人校尉)忽然勒住马,举起右手,队伍立刻停下。他侧耳倾听,眉头渐渐皱起。
太安静了。春日的山林,不该如此寂静,连鸟鸣声都稀落得可疑。
“戒备!”他低喝一声。
话音未落,两侧林中弓弦骤响!
数十支羽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飞蝗般攒射而来!目标直指囚车和押运人员!
“举盾!”
不良人训练有素,瞬间举起随身携带的圆盾,护住要害。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箭矢大多被盾牌弹开,但仍有两名外围的弟兄闷哼一声,中箭倒地。
“敌袭!护住囚车!”
校尉拔刀怒吼,剩下的不良人迅速结成圆阵,将囚车护在中央,刀出鞘,弩上弦,警惕地望向箭矢来处。
林中,数十名身穿黑衣、面蒙黑巾的汉子手持兵刃,缓缓走出,呈扇形将队伍包围。这些人动作矫健,步伐统一,眼中透着亡命之徒的凶光,绝非寻常山贼!
“交出囚车,饶尔等不死!”为首一名黑衣人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异域腔调。
校尉冷笑:“藏头露尾的鼠辈,也配谈条件?杀!”
没有多余的废话,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不良人虽勇,但对方人数占优,且武艺不弱,更有数名黑衣人悍不畏死地直扑囚车!
“保护囚车!”校尉奋力砍翻一名敌人,肩头却被另一人划开一道血口。他咬牙不退,死死守在囚车旁。
就在战况焦灼之际,异变再生!
官道后方,蹄声如雷!一支约五十人的骑兵队伍风驰电掣般冲来,盔甲鲜明,旗帜招展,赫然是长安金吾卫的装扮!
“金吾卫办案!所有人住手!”为首的骑校高声厉喝。
混战双方都是一愣。黑衣人首领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随即咬牙喝道:“撤!”
黑衣人们毫不恋战,丢下几具尸体,迅速退入密林,消失不见。
金吾卫骑兵赶到,将现场团团围住。骑校下马,看了一眼狼藉的战场和死伤的不良人,目光落在那辆囚车上。
“本官奉京兆尹之命,追剿一伙流窜悍匪,途经此处。尔等何人?囚车内所押何物?为何遭袭?”骑校按着腰刀,语气公事公办。
不良人校尉忍着伤痛,拱手道:“这位将军,我等乃岭南冯盎将军麾下,押解一名重要海寇首领入京。路遇匪徒劫道,幸得将军援手。”
“冯将军的人?”骑校眉头一挑,走到囚车前,“既是海寇,本官需查验身份,以防有误。打开囚车。”
不良人校尉心中一惊,连忙阻拦:“将军,此乃要犯,未有上峰命令,恐不便…”
“放肆!”骑校脸色一沉,“本官奉命追剿悍匪,凡可疑人等,皆可查验!尔等阻挠,莫非这囚车内,另有蹊跷?来人,打开囚车!”
几名金吾卫士卒应声上前。
不良人校尉和剩余弟兄脸色骤变,手不由自主地按向刀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长安方向传来!只见数十骑快马飞奔而至,马上骑士皆着黑色劲装,未打旗号,但气势凛然。
为首一人,面戴青铜獠牙面具,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正是不良帅!
“本帅在此,我看谁敢动这囚车!”冰冷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金吾卫骑校脸色一变,连忙躬身行礼:“末将参见不良帅!末将奉命追剿悍匪,见此处有变,故来查问…”
“查问?”不良帅策马缓缓上前,面具后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骑校身上,“金吾卫的职责是巡防京师,缉捕盗贼。此地距长安已近三十里,早已超出尔等巡防范围。尔等追剿悍匪,不去搜山,却直奔这押解囚车而来…倒是巧得很啊。”
骑校额头渗出冷汗:“这…末将…是接到线报…”
“线报?”不良帅嗤笑一声,懒得再与他废话,目光扫过那些金吾卫士卒,“尔等是奉谁的命令出城?京兆尹?还是…兵部?”
无人敢答。
不良帅不再追问,对身后挥手:“接管囚车,护送前行!伤者救治,死者收敛!”又对那金吾卫骑校冷然道:“带着你的人,滚回长安。今日之事,本帅自会向陛下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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