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穿过一片更加残破、似乎经历激烈争夺的街区,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巷口。刺耳的狂笑、绝望的哭喊、以及衣物撕裂的声音,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从巷子深处传来。
顾星脸色一变,抬手示意小队停下,隐蔽在巷口的断墙后。贾承安立刻集中精神,声波探测向前方延伸。
听到的内容,让贾承安一向温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甚至微微颤抖起来。他嘴唇翕动,用极其压抑、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和颤抖的声音,将“听”到的情况断断续续传达给队友:
“……五个人……都是我们学院的制服……三年级……在……在虐杀……几个灵族老人和孩子……已经……还有……有女人……他们在……畜生!这群畜生!”
无需再多言,顾星眼中寒光爆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巷口!林月汀紧随其后,剑已出鞘半寸。苏小柔俏脸含煞,手中火光隐现。王垣低吼一声,紧跟而上。贾承安强忍着恶心和愤怒,也咬牙跟上。希瓦娜的气息在后方骤然变得冰冷锐利。
巷子深处,一片小小的、原本可能是天井的空地上,景象如同地狱。
四五个穿着苍穹塔学院深灰色作战服、但袖口有三年级标识的男生,正围着几个蜷缩在地上、早已失去生息的灵族老人和孩童的尸体肆意踢打、唾骂,脸上带着扭曲的快意和暴戾。鲜血染红了地面。
更令人发指的是,旁边一处还算完好的房屋门口,两名同样身着学院制服的男生,正粗暴地拖拽着一名衣衫凌乱、哭喊挣扎的灵族年轻女性,试图将她拖进屋内。女子脸上满是泪痕和恐惧,手臂上满是淤青。
“哈哈哈!叫啊!继续叫啊!你们这些灵族杂种也有今天!”
“妈的,前线打得那么辛苦,拿这些垃圾泄泄火怎么了?”
“动作快点!完事了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怕什么?这鬼地方谁管?就算有人看到,敢管我们‘毒牙’小队的事?”
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和下流的言语,如同最肮脏的污泥,玷污着这片刚刚经历过战火、尚未散尽硝烟的土地。
“住手!!!”
顾星的怒吼如同惊雷,在狭窄的巷子里炸响!他身影疾冲,目标直指门口那两名正在施暴的男生。
那几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而且速度如此之快。门口两人一惊,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那名灵族女性瘫倒在地,瑟瑟发抖,惊恐地看着冲来的顾星。
空地上那几名虐尸的男生也停下了动作,愕然转头。
顾星已冲到近前,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和惊恐的女子,胸中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猛地拔出长剑,剑尖直指那几人,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冰冷彻骨:“你们……在干什么?!”
“哟?我当是谁呢。”一个懒洋洋、带着几分戏谑和轻蔑的声音响起。从那几人中,走出一个身材高瘦、脸色有些苍白、眼袋深重、看起来像是队长的男生。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淬着幽蓝光泽的短匕,眼神在顾星和他身后赶来的林月汀等人身上扫过,尤其是在林月汀和苏小柔脸上多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邪光。
“这不是最近风头挺劲的‘召唤师’顾星学弟嘛?”队长认出了顾星,语气依旧轻佻,“怎么,带着你的美女小队来抢地盘?可惜啊,这里已经被我们‘毒牙’清理干净了。”他刻意强调了“清理”二字,带着残忍的意味。
“清理?”顾星剑尖微颤,指向地上的尸体和那名女子,“这就是你们的‘清理’?虐杀手无寸铁的平民?行禽兽之举?!”
队长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不耐和凶狠的神色:“顾星学弟,战争嘛,哪有不死人的?这些灵族杂种,侵占我们的土地,杀害我们的同胞,死有余辜!我们怎么处置,是我们的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同道中人”般的蛊惑,“你看,这几个老东西和小崽子,我们玩够了,正准备处理掉。至于那个女人……嘿嘿,学弟你要是感兴趣,等我们兄弟们‘用完’,也不是不能分你一杯羹……大家自己人,何必为了这些畜生伤了和气?一会儿我们做得漂亮点,一把火烧了,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继续:“拖进去!别耽误时间!”
“你们敢!”林月汀一声清叱,身影已如鬼魅般掠过顾星身侧,剑光一闪,直刺向再次伸手去抓那女子的一个三年级学员。
那学员大惊,慌忙缩手后退,手臂上已被划开一道血口。
“林月汀!你他妈敢动手?!”队长脸色彻底阴沉下来,短匕指向林月汀,又看向顾星,“顾星!管好你的人!为了几个灵族贱民,你想在战场上击杀同僚,残害同一个学院的学长吗?!你们想背上残害战友、违反军纪的罪名吗?!”
他试图用大义和后果来压人,声音带着威胁。
顾星身后的苏小柔、王垣、贾承安都已赶到,看到眼前的景象,无不目眦欲裂。苏小柔手中火球已然成型,王垣双拳紧握,土黄色灵力在体表涌动,贾承安脸色铁青,握紧了手中的鼓槌。希瓦娜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巷子另一端的阴影里,封住了退路,金色的竖瞳中冰冷一片,锁定着那名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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