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州的秋意渐浓,省委省政府办公楼前的银杏树缀满金黄。秦川刚主持完秦巴富硒产业标准制定专题会,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起来——是一串加密号码,接通后,蒋兰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罕见的急促。
“秦川,汪家动真格了。”蒋兰的语气压得极低,背景里隐约能听到江南省委办公厅的文件翻动声,“我爸从组织部内部渠道核实,汪明楼亲自给中组部考察组打招呼,指定要重点核查你的‘廉政问题’,还安排了‘匿名举报人’准备当面对质。他们手里有伪造的‘证据’,说是你收受京城杨家实业集团董事长杨如烟的巨额贿赂,还有违规提拔亲信的记录。”
秦川握着笔的手一顿,笔尖在文件上划出一道墨痕。他与蒋兰分居陕东、江南两省,聚少离多,但蒋兰父亲蒋明远身为江南省组织部部长,深耕官场多年,人脉广阔,总能提前捕捉到关键信息。“我知道了,你让岳父也注意安全,别因为我这边的事受牵连。”秦川的声音沉稳依旧,“我在陕东的每一项决策都有迹可循,经得起查。”
“我爸已经在帮你留意了。”蒋兰急道,“汪家这次是全方位布局,汪明浩那边让中纪委的人‘同步核查’,明着监督,实则施压;汪氏集团暂停了陕东三个重大基建项目,网上已经开始出现抹黑富硒产品的帖子,甚至连东海市那边都有动作,汪明天可能会借着跨省环保督查的名义找茬。”
挂了电话,秦川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他早料到推动改革会触动既得利益,但汪家的反击如此迅猛彻底——从中央到地方,从政治到经济,从舆论到实体,围堵几乎不留死角。而蒋兰父女能在这个时候递来消息,无疑是雪中送炭。
“秦省长,考察组的车已经到楼下了。”省委办公厅综合二处处长林岳敲门进来,神色凝重,“比预定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带队的是中组部干部监督局副局长胡涂,还跟着两名中纪委同志,规格比常规考察高得多。”
秦川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该来的总会来。通知下去,把富硒产业开发的所有合同、资金流向明细、干部任用公示文件全部准备好,我亲自向考察组汇报。”
考察组的谈话在肃穆的会议室进行。胡涂面色严肃,开门见山抛出核心问题:“秦省长,我们收到实名举报,反映你在推动秦巴富硒产业开发过程中,收受京城杨家实业集团董事长杨如烟的巨额贿赂,为其公司谋取不正当利益,对此你怎么解释?”
秦川从容起身,将一叠厚厚的文件推到考察组面前:“胡局长,各位同志,这是京城杨家与陕东省签订的所有合作协议,所有资金往来均通过省财政专户监管,每一笔支出都有审计记录。杨总的企业作为全国知名的实业集团,参与富硒产业开发是公开招标的结果,全程有纪检部门监督,所谓‘巨额贿赂’纯属无稽之谈。”
他随手翻开一份文件:“比如这份富硒产品深加工基地投资协议,总投资12亿元,杨家出资8亿,政府配套4亿,项目建成后能带动2万村民就业。所有招标过程都有录像存档,各位可以随时调阅。”
胡涂拿起文件翻阅,眉头微蹙。一旁的中纪委专员补充道:“秦省长,举报人提供了一份银行转账记录,显示有500万元从杨如烟的个人账户转到了你的亲属名下,这怎么解释?”
“纯属伪造。”秦川立刻回应,“我的直系亲属均在基层工作,无经商行为,可提供银行流水供核查。杨总常年在海外拓展市场,她的个人账户资金往来都有税务记录,这笔所谓的‘转账’,大概率是PS的假凭证。”
谈话进行到下午,考察组突然提出要单独约谈“举报人”。当那个戴着口罩、声音刻意压低的男人走进另一间会议室时,秦川心中了然——这正是汪明轩的贴身助理,半年前曾试图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富硒产业的独家代理权,被他当场拒绝。
“我亲眼看到杨如烟把一张银行卡交给秦省长的秘书!”举报人信誓旦旦地编造着谎言,“还有,凤凰镇的镇党委书记老张,原本只是个普通科员,就是因为紧跟秦川,才被破格提拔为镇党委书记,这明显是违规任用!”
然而,当考察组调取老张的任职档案时,却发现其提拔流程完全符合规定——老张在凤凰镇工作多年,曾多次获得省级先进个人称号,提拔前经过了民主推荐、组织考察、公示等多个环节,档案中还有秦川当时提出的“暂缓提拔,再考察半年”的批示,与举报人的说法截然相反。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省的蒋兰也没闲着。她拿着一份材料走进父亲蒋明远的办公室:“爸,这是举报人的背景资料,他不仅是汪明轩的人,还曾因商业欺诈被立案调查,汪氏集团去年给过他一笔大额转账,用途不明。”
蒋明远接过材料,指尖划过文件上的关键信息,面色沉凝:“汪家为了搞掉秦川,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你把这份材料加密发给中组部的老周,他是考察组的特邀顾问,当年欠我一个人情,会如实上报。另外,我给陕东省委组织部打个电话,让他们把秦川的任职考核材料补充完整,尤其是基层实绩部分,要突出他的实干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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