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测场?不是攻击或通讯信号?”
“目前看来,更像是高精度的、大范围的主动探测或测绘信号。但目的不明。我们的专家分析,这种信号模式,非常适合于在复杂地形中,对特定物理特性(如异常的密度分布、磁场结构、甚至……微弱的能量释放)进行高灵敏度、低可探测性的扫描。”
顾沉舟的目光扫过沈清欢和李博士。“对我们,或者对‘种子’有针对性吗?”
“不确定。但从其覆盖范围和技术特征看,绝非寻常的海洋科研或资源勘探活动。更可能,是‘深渊视野’或其合作者,在利用我们从上次事件中暴露出的某些信息——比如我们研究站的大致方位,以及‘种子’事件可能引发的独特物理印记——进行新一轮的、更加隐蔽和精密的侦察。他们可能在寻找我们防御的‘声学阴影区’,或者在测绘‘种子’残留的环境影响范围。”
李博士皱眉道:“如果他们的技术真的能探测到‘种子’事件留下的微弱‘脉痕’或环境畸变……他们可能比我们想象得更快就能重新定位我们,甚至评估出‘种子’当前的大致状态。”
赵教授补充:“更麻烦的是,这种极低频、高精度的探测,如果持续进行并优化,有可能与我们研究站自身的某些精密监测设备(比如重力梯度仪、地震仪)产生微妙的相互干扰,甚至可能被对方反过来利用,探测到我们内部设备的运行特征。”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外部威胁并未远去,它换了一种更隐蔽、更技术化的方式,如同深海中的幽灵,用无形的“手电筒”,开始一寸寸扫描这片黑暗的水域。
“提升所有对外传感器的抗干扰等级,启用预设的反探测伪装模式。”顾沉舟下令,“同时,分析这些新信号的特征,尝试建立其发射源的技术模型,评估其潜在探测能力和对我们的威胁等级。‘信天翁’号保持隐蔽,非必要不主动发射任何信号。”
命令被迅速记下和执行。
会议结束后,沈清欢独自走在回分析区的走廊上。情报中提到的那种“优雅”而规律的极低频信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它们与“种子”那充满混沌与爆发力的“音乐”,与她自己系统那低沉内在的“呼吸”,都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冰冷的、高度控制的、属于纯粹技术的频率。
异频。
不同的存在,在用各自独特的频率,在这片深海中低语、探测、或沉默地演进。
“种子”的频率,狂暴而神秘,触及存在本质。
系统的频率,沉静而内在,正缓慢蜕变。
而外部威胁的频率,精确而冰冷,充满了目的性的窥探。
这三种频率,目前似乎还只是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如同深海不同水层中互不干涉的洋流。但它们存在于同一片物理空间,围绕着同一个核心(“种子”和研究站)。谁也无法保证,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这些“异频”不会意外地交汇、耦合,甚至引发灾难性的共振。
回到工作站前,沈清欢没有立刻投入数据模型。她闭上眼睛,再次将注意力投向内在。
系统的“呼吸”依然稳定,缓慢而有力,对外部新出现的“异频”威胁,似乎毫无反应。它沉浸在自己的重构世界里,遵循着只有它自己知晓的节律。
沈清欢轻轻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屏幕上那些代表“种子”复杂“乐谱”和外部“幽灵扫描”的抽象图形。
深海的寂静,从来都只是一种表象。其下,永远是不同频率、不同意图的暗流,在无声地奔涌、试探、与较量。
而现在,一股新的、冰冷的“异频”暗流,已经悄然加入了这场无声的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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