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安瞅着糖,又看看砚辰,突然奶声奶气地喊:“哥…哥!”
“哎!”砚辰乐得差点蹦起来,赶紧把糖塞给他,“真乖!以后哥哥天天给你带糖吃!”
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炕桌上投下亮堂堂的光斑。周亦安含着糖,靠在林薇薇怀里,小嘴里还在嘟囔着“妈妈”“爹”“哥哥”,像在练习新学会的词语。
周思远坐在炕沿,看着这光景,悄悄往灶房走:“我再蒸锅馒头,今儿个得好好庆祝庆祝。”路过门口时,他抬手摸了摸耳朵,嘴角却扬得老高——原来被人软软地叫一声“爹”,心里能甜得像揣了罐蜜。
林薇薇低头吻了吻周亦安的发顶,轻声说:“亦安呀,以后咱们一家人,天天都能这么叫了。”
周亦安似懂非懂,只是抓着她的手指,把刚学会的词语挨个叫了一遍,声音脆得像冰凌敲在瓷碗上,在暖烘烘的屋里荡开,把寒冬都泡成了甜的。
周亦安含着糖,小舌头把糖球顶得在嘴里转圈圈,含糊地哼唧着“妈妈”,忽然瞥见炕桌上的鸡蛋,眼睛一亮,小手指着嚷嚷:“蛋!蛋!”
林薇薇笑着剥了个鸡蛋,把蛋黄挖出来递给他:“慢点吃,别噎着。”周亦安捧着蛋黄往嘴里塞,蛋黄渣掉得满衣襟都是,他却不管,吃完又指着蛋白要,小嘴巴油乎乎的,像只偷嘴的小花猫。
周思远蒸馒头回来,手里还攥着把炒得喷香的南瓜子,刚放在桌上,周亦安就伸着小手去抓,抓了满满一把往嘴里塞,结果呛得咳嗽起来。
“慢点!”周思远赶紧拍他后背,粗粝的手掌轻轻的,怕弄疼了他,“这小子,跟你娘一个样,看见吃的就急。”
林薇薇白了他一眼:“总比你似的,吃馒头都要数着颗数强。”话虽这么说,却把南瓜子壳剥好,只把果仁递到周亦安手里。
砚辰背着书包跑进来,头上还沾着雪沫子:“婶子,我带了糖人!亦安快看,是孙悟空的!”他举着金灿灿的糖人晃了晃,周亦安的目光立刻被吸了过去,嘴里的南瓜子都忘了嚼。
“叫哥哥,叫了就给你舔一口。”砚辰蹲在炕边逗他,周亦安急得直拍炕席,奶声奶气喊:“哥…哥!”
“哎!”砚辰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把糖人递到他嘴边,“舔吧舔吧,就一口啊。”
周亦安踮着脚够着舔了一大口,糖汁沾在嘴角,亮晶晶的。他咂咂嘴,还想要,却被林薇薇按住:“不能多吃,甜坏了牙。”
外面传来卖糖葫芦的吆喝声,周亦安耳朵尖,立刻扭着身子往窗外看,小嘴里“唔唔”地叫,手指着门外。
周思远披上棉袄:“我去买两串,给亦安尝尝鲜。”
林薇薇叮嘱:“买山楂的,别买海棠的,酸。”
周思远刚走到门口,周亦安突然喊:“爹…买!”
这声“爹”叫得清楚又响亮,周思远猛地顿住脚,回头看他,眼里的惊喜快溢出来了,故意板着脸应:“知道了,爹这就去买。”转身出门时,脚步都带着风,棉袄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雪尘。
砚辰凑到周亦安耳边:“亦安,你刚才叫得真清楚!比叫我‘哥哥’清楚多了!”
周亦安却不理他,只盯着门口,小身子扭来扭去,像揣了只小兔子。林薇薇把他抱起来,往窗外看:“别急,你爹很快就回来了。”
果然没一会儿,周思远就举着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进来,山楂裹着晶莹的糖壳,还冒着白气。周亦安伸手就去抓,周思远却故意举高:“叫爹,叫了才给。”
“爹!”周亦安脆生生喊了一声,眼睛瞪得溜圆,生怕糖葫芦飞了。
“哎!”周思远应得比谁都响,赶紧把一串递给他,又怕他扎着,小心翼翼摘了山楂上的竹签,只把果肉塞他手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周亦安捧着山楂啃得欢,酸得眯起眼睛,却舍不得松嘴。阳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在他红扑扑的小脸上,糖汁沾在鼻尖,像颗小草莓。
林薇薇看着他,又看看在灶边翻馒头的周思远,忽然笑了——原来日子的甜,就藏在这一声声“妈妈”“爹”里,藏在孩子沾着糖渣的嘴角,藏在男人笨手笨脚剥山楂的指缝里,暖得能把一整个冬天都焐化。
砚辰在旁边数着周亦安啃了几颗山楂,突然喊:“婶子,亦安吃第三颗了!他刚才是不是还叫了声‘糖葫芦’?”
周亦安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应了声,像是在说“是”。林薇薇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心里软得像揣了团棉花——这孩子,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家里人叫个遍,把日子叫得越来越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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