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冬至包饺,签落滚沸汤
冬至的风裹着雪籽,在窗纸上撞出细碎的响。苏清圆坐在八仙桌旁揉面团,白花花的面团在她掌心转着圈,渐渐变得光滑柔韧,案板上散落的面粉被风卷着,在晨光里飘成细小的星。
“清圆,我剁的肉馅够不够细?”林薇薇举着把小菜刀,站在砧板旁邀功。砧板上的五花肉馅混着葱姜,剁得黏糊糊的,油星子溅得她鼻尖都是,像沾了点白芝麻。
苏清圆放下面团,用指尖捻了点肉馅尝:“咸淡正好,就是姜放少了,冬至吃饺得多点姜才暖。”她拿起菜刀,三两下把剩余的生姜剁成末,混进肉馅里,动作利落得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
院门外传来“吱呀”一声,陈默抱着捆干柴进来了,肩头落着层白霜。“阿婆说灶膛的柴得备足,煮饺子要用旺火。”他把柴往灶边一放,看见桌上的面团,眼睛亮了亮,“我来擀皮吧,你包得快,我擀得匀,正好搭手。”
苏清圆刚要应声,林薇薇已经举着擀面杖抢了先:“我来擀!我昨天跟阿婆学了,能擀成圆月亮!”她踮着脚把面团揪成小剂子,擀面杖在手里转得像风车,结果擀出的面皮有圆有方,最离谱的一个像片歪歪扭扭的叶子。
陈默笑着接过擀面杖:“还是我来,你去烧火。”他把林薇薇擀坏的面皮重新揉成团,指尖捏着剂子转了圈,擀面杖压下去,转眼就擀出张边缘薄中间厚的圆皮,像用圆规画过似的规整。
苏清圆拿起张面皮,舀了勺肉馅放在中间,指尖捏着边缘一折一捏,转眼就捏出只元宝似的饺子,褶子匀得像排列整齐的琴键。“你看,”她把饺子往竹匾里放,“这样捏才不会漏馅,煮的时候也不容易破。”
陈默擀皮的手顿了顿,看着她捏褶的指尖,忽然说:“我也试试包。”他拿起张面皮,舀肉馅时放多了,捏到一半就漏了油,引得林薇薇在灶边笑得直拍锅台。苏清圆赶紧拿过他手里的破饺子,用面皮补了补,变成只歪歪扭扭的“补丁饺”:“这样也行,煮出来照样好吃。”
阿婆披着厚棉袄从里屋出来,手里捧着罐陈醋:“这是去年霜降酿的,今天开封正好,配饺子吃最香。”她看着竹匾里渐渐堆高的饺子,眼角的皱纹里盛着笑意,“默小子包的饺子像元宝,清圆包的像小元宝,薇薇烧的火像旺元宝,咱们家今年是要被元宝围住喽。”
林薇薇举着烧火钳喊:“我也要包元宝!”她丢下火钳凑过来,抢过张面皮就往里面塞肉馅,结果包成了只圆滚滚的团子,被陈默戏称为“饺子胖子”。苏清圆看着那只“胖子”,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包的饺子总露馅,陈默就把自己包的好饺子分给她,说“漏馅的我吃,你吃圆的”。
水开时,陈默负责下饺子,竹匾里的元宝们“扑通扑通”跳进沸水,在锅里翻着跟头。苏清圆站在旁边调蘸料,陈醋里加了点蒜泥和香油,酸香混着芝麻香,引得林薇薇直咽口水。“等浮起来再煮两分钟,”阿婆在旁边指点,“点三次凉水,饺子皮才劲道。”
第一锅饺子捞出来时,热气腾腾的,白胖的饺子在盘里挤着,像堆小元宝。林薇薇抢了只“饺子胖子”,咬了口,汤汁溅得满脸都是,烫得直呼气却舍不得松口:“香!比镇上饺子铺的还香!”
陈默把盘里的饺子往苏清圆面前推了推:“你多吃点,刚才包了那么多。”他自己则拿起只漏了点馅的饺子,沾了点醋就往嘴里塞,吃得格外香。苏清圆看着他,忽然往他碗里夹了只最圆的饺子:“吃这个,不露馅的。”
陈默的耳尖在热气里泛着红,低头咬了口,嘴角沾了点醋汁,像只偷喝了醋的小猫。苏清圆忍不住笑,递过块布巾让他擦嘴,指尖碰到他的,两人都像被沸水烫了似的,猛地缩回手,却在对视时笑得更暖。
窗外的雪籽变成了雪花,簌簌地落着,把院外的竹篱笆染成了白色。屋里的炉火“噼啪”作响,饺子的香气混着醋香,在暖融融的空气里漫着。林薇薇举着画本,在最后一页画了盘饺子,每个饺子上都画了笑脸,旁边写着“冬至团圆签”。
“今天的签到,是团圆的味道。”她把画本往桌上一放,拿起只饺子敬阿婆,“阿婆吃,长命百岁!”又敬陈默,“陈默吃,来年更有力气!”最后敬苏清圆,“清圆吃,越来越好看!”
阿婆笑得眼睛眯成了缝,往林薇薇碗里夹了只饺子:“咱们都吃,都长命百岁,都有力气,都好看。”她看着满桌的笑脸,忽然说,“冬至吃饺,就是要一家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日子才叫有奔头。”
苏清圆咬着饺子,看着窗外的雪和屋里的人,忽然觉得这第二百一十一章的“签”,从来不是系统的提示,而是沸水翻滚的暖,是陈醋的酸香,是捏饺子时的指尖相触,是“饺子胖子”的憨态,是阿婆说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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