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槐花还在落,粘在竹篮的缝隙里,粘在签到簿的纸页间,粘在每个人的发梢上。苏清圆翻着签到簿,忽然说:“其实啊,咱们记下来的不是字,是日子在这儿走过的脚印呢。”
阿豆哼着的小调还没停,风把调子送出去老远,惊起的蝴蝶追着他们飞,像一群会飞的小逗号,缀在这一天的末尾,等着续写明天的故事。
暮色漫上来时,他们走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阿豆把竹篮往树杈上一挂,槐花簌簌落在签到簿上,像给那页向日葵草稿盖了层碎雪。
“刘叔的向日葵地就在东头,”阿豆指着远处的田垄,“去年他给孩子做了个向日葵花环,戴了整月都舍不得摘。”
孩子突然拽着苏清圆往田垄跑,糖兔子的竹签还在田埂上晃悠,引得蚂蚁队伍拐了个弯,浩浩荡荡跟过来。“快看!有小蜜蜂!”他蹲在向日葵幼苗旁,嫩黄的花盘刚冒出点头,蜜蜂停在上面,腿上沾着金粉,像落了把星星。
苏清圆翻开签到簿,孩子正用炭笔描蜜蜂的翅膀,笔尖顿了顿,又添了只蚂蚁,扛着比身子还大的葵花籽。“这样它们就都有伴了。”他把签好的纸页举起来,晚风刚好吹过,槐花和向日葵叶一起拍打着纸页,沙沙响。
妇人摘了朵野菊,插进签到簿的线圈里:“等花开了,咱们来做菊花饼。”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摸出颗向日葵籽,“这是刘叔给的,说埋在土里浇点水,明年就长出新的来。”
孩子抢过种子往土里摁,手指沾了泥也不管,只顾着数埋了几颗:“一颗长给蜜蜂,一颗长给蚂蚁,还有一颗……”他抬头看苏清圆,“长给签到簿,这样它就不会孤单了。”
阿豆靠在老槐树上,看着签到簿上渐渐挤满的画——蜜蜂、蚂蚁、半开的向日葵,还有片被压平的槐花瓣。他忽然哼起了新调子,比来时的更轻快,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翅膀扫过签到手的纸页,留下几枚灰扑扑的爪印。
“像不像印章?”孩子指着爪印笑。苏清圆点头,提笔在旁边写:“麻雀也来签到啦。”
暮色浓成墨时,他们往回走。签到簿揣在孩子怀里,贴着胸口,像揣着个温乎乎的小太阳。田埂上的竹签还在晃,蚂蚁们已经把糖霜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点黏在地上的甜味,混着泥土的香。
“明天还来吗?”孩子拽着苏清圆的手问。
“来,”苏清圆看了眼阿豆和妇人,眼底亮闪闪的,“等向日葵长高了,咱们给它画张全家福。”
晚风掀起签到簿的边角,露出新的空白页,像在等明天的故事,悄悄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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