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圆将叠好的方巾放进竹篮时,指尖不小心蹭到了布角的银牌,冰凉的触感带着点温润,像触到了藏在时光里的暖。林薇薇正踮脚往墙上钉靛蓝布,陈默在旁边扶着木框,两人时不时因为布面歪了半寸小声争执,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投在方巾上,像给那半朵桂花添了片新叶。
“得把方巾熨平了再裱,”苏清圆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不然婉娘在布纹里瞧见皱巴巴的,该说我们敷衍了。”
林薇薇回头吐了吐舌:“那得借张婶的熨斗,她家的熨斗是铜的,熨出来的布面带着暖乎气。”她说着从布包里翻出块细棉布,“我娘说垫着这个熨,桂花绣线不会褪色。”
陈默已经把木框钉得稳稳的,正用手指摩挲着靛蓝布的纹路:“张师傅说这布染了三遍才出这色,不容易褪色,倒是方巾上的棉线得仔细些,别烫焦了。”
三人拎着竹篮往张婶家走,方巾在篮里轻轻晃,银牌偶尔碰到竹条,发出细碎的声响。路过老桂树时,几片带着香气的叶子飘进篮里,落在方巾上,像婉娘当年往织纹里塞的桂花。
张婶见了方巾,眼睛笑成了月牙:“这针脚,跟婉娘年轻时织的一个样。”她从柜里翻出铜熨斗,往炉上加热,“当年她织的方巾,边角都用银线锁边,说这样能存住念想,你们看这银牌,倒像是照着她的法子来的。”
苏清圆摸着银牌,忽然想起方巾里闪过的画面——婉娘给银牌穿线时,指尖的茧子蹭过布面,留下浅浅的痕。她把那几片桂叶小心地夹在方巾里:“这样,念想里就多了今年的桂花香。”
熨斗冒着白汽熨过布面,原本有些发皱的织纹渐渐舒展,桂花绣线在热气里仿佛活了过来,暗红的暖漫开些,和靛蓝布的冷色映在一起,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林薇薇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被张婶拍了下手背:“烫!等凉了再碰,急什么。”
陈默在旁边裁着细麻绳,打算把方巾牢牢固定在靛蓝布上:“题字的墨得用沉墨,张师傅说缸底沉墨写出来的字,能跟着布纹一起‘呼吸’。”
等方巾裱好挂在染坊墙上时,天已经擦黑了。油灯亮起,光落在布面上,半朵桂花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晃,像在慢慢舒展。苏清圆忽然发现,方巾边角的银牌反射着灯光,在靛蓝布上投下小小的光斑,正好落在“桂暖”两个字旁边,像颗藏起来的星星。
“你看,”林薇薇指着光斑,“它好像在跟我们打招呼呢。”
陈默往炉里添了块柴,火光让方巾上的织纹更清晰了些:“张师傅说得对,好的织物得见人,现在它见过我们笑了,以后还会见过更多。”
苏清圆抬手轻轻碰了碰方巾,指尖传来棉布的温软和银牌的微凉,像触到了婉娘的手,也触到了林母年轻时的指尖,还有林薇薇刚才被烫到时缩回去的指尖。
系统光屏在角落里悄悄亮起,一行字闪了闪又暗下去,像怕打扰这安静的暖:【所谓传承,不过是把时光织进布纹里,一辈辈,一层层,越缠越厚】。
窗外的老桂树沙沙响,像是在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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