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窗外!”苏清圆指着玻璃,刚才林薇薇画的歪太阳旁,不知何时多了只虚拟的蝉,正趴在雨雾里振翅,翅膀上却落着片雪花,雪花融化的水痕,正好连成夏天的旋律线。
林薇薇抓起速写本,笔尖飞快地划过纸面,把这奇妙的重叠景象画下来。画到一半,她忽然发现纸上的暖炉冒着夏天的热气,炉边的桂花袋里飞出了冬天的雪片,而陈默和苏清圆的身影,一半浸在秋日的雨里,一半裹着春日的风——就像他们仨,本就是由无数个季节的碎片拼凑成的完整故事。
陈默的即兴旋律还在继续,忽然在某个音符上顿了顿,笑着说:“这曲子该叫《四季打结处》。”他指的是旋律里某个反复出现的变奏,既像春雪消融的叮咚,又像秋叶落地的沙沙,“就像咱们现在,站在所有季节的打结处。”
苏清圆的钢琴跟着变调,把《暖炉纪事》里的鸽子鸣唱,和《雪之圆舞曲》的雪花节奏织在了一起。恒温谱夹突然自动翻开,露出夹在里面的半块糖画——是上次巷口老爷爷画的衔音符小鸟,此刻糖画的翅膀上,竟落着片从时光罗盘里飘出的桂花,甜香混着琴声漫开来,像把所有季节的味道都熬成了蜜。
雨停时,时光罗盘的指针终于停稳,指向了“此刻”。重叠的虚拟景象慢慢褪去,只留下琴房原本的模样,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那些季节的印记并未消失——它们只是钻进了空气里,藏进了琴声里,融进了彼此的呼吸里。
林薇薇把画完的速写本摊在三人中间,画页空白处,她用不同颜色的笔写了行字:“季节的密码,从不是孤立的符号,是我们站在这里,看雪时想着梅,听雨时念着蝉,把每个当下,都过成了所有季节的总和。”
陈默拿起笔,在旁边添了个小小的音符,音符尾巴缠着四季的纹路;苏清圆则画了朵四瓣花,每瓣花瓣都染着不同季节的颜色,花心处写着“我们”。
系统的光屏在墙上闪了闪,浮现出最后一行字:“签到系统记录:当你们成为彼此的季节,便拥有了破译时光的万能密码。”
暮色渐浓,三人收拾东西时,林薇薇忽然发现那瓶“跨季冰核”里的薄冰已经化了,水里沉着片真实的银杏叶——大概是刚才时光重叠时,从虚拟景象里掉出来的。她把叶子夹进速写本,和那幅《四季打结处》的画放在一起,笑了笑:“这才是最好的签到。”
琴房的门关上时,暖炉的最后一点火光,映在时光罗盘上,像给所有季节的密码,盖了个温暖的邮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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