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舞台下的星光
比赛当天的后台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各色演出服、乐器箱挤在一起，空气中飘着发胶与松香混合的味道。苏清圆对着镜子别上星星发夹时，指尖的稳定膏还带着微凉的触感，镜中的碎钻随着她的动作闪烁，像把揉碎的星光别在了发间。
【叮！检测到“赛前准备就绪”，可签到。奖励：“舞台镇定剂”（抵消90%紧张感）】
“签到。”她在心里默念，果然觉得胸腔里的慌乱平息了不少。林薇薇抱着她的演出裙跑过来，裙角沾着点亮片：“快换衣服！周学长说评委刚夸了前面那个钢琴独奏，咱们得更出彩才行。”
换好淡蓝色的演出裙，苏清圆刚走出化妆间，就撞见陈默。他穿了件白衬衫，领口系着深蓝色领结，和她裙子的颜色正好呼应。他手里拎着小提琴盒，指尖在盒面上轻轻摩挲，见她过来，突然把一个小罐子塞到她手里：“应急用的，松香，怕你不够。”
罐子还是昨天那只刻着音符的，只是里面的松香被切成了两半，一半留在他的琴盒里，一半给了她。苏清圆捏着温热的罐子，忽然想起林薇薇昨晚的调侃：“你们俩连松香都要分着用，干脆合奏时共用一把琴算了。”
候场时，报幕声一次次响起，每一次都像小锤子敲在心上。陈默忽然碰了碰她的手腕，两人的感应环同时轻轻震动——是他在传递节奏。苏清圆跟着那微弱的震动调整呼吸，一呼一吸间，竟和他的频率渐渐同步。
“下一组，合奏《星夜私语》，表演者苏清圆、陈默。”
聚光灯骤然亮起时，苏清圆反而平静了。她走到钢琴旁的小提琴架前，转身时正好对上陈默的目光。他冲她笑了笑，领结上的反光晃了晃，像颗会眨眼的星。
钢琴前奏响起的瞬间，苏清圆忽然想起琴房里那些夜晚：他指尖的琴键印痕，她弓下的松香粉末，还有周学长说的“星星对话”——原来那些被反复打磨的细节，早已在旋律里生了根。
拉到间奏的泛音部分，她下意识地抬眼，正对上陈默看过来的目光。他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钢琴的旋律突然生出个小小的变奏，像在说“别紧张”。苏清圆的心轻轻一动，弓下的泛音也跟着温柔起来，比排练时任何一次都要空灵。
台下的掌声在副歌时响起，苏清圆眼角的余光瞥见第一排：林薇薇举着荧光棒，胳膊都快挥到天上；周学长正对着他们竖大拇指；甚至连平时总板着脸的音乐老师，嘴角都挂着笑意。而更远处的阴影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举着相机，是陈默的朋友——他说要把他们的合奏拍下来，做成纪念视频。
【叮！检测到“舞台高光时刻”，可签到。奖励：“记忆定格胶卷”（将此刻感受永久保存）】
“签到。”苏清圆在心里回应，弓弦下的旋律忽然有了新的温度。她想起他分一半给她的松香，想起感应环同步的震动，想起发夹上与他领结呼应的蓝——原来最好的合奏，从来不是技巧的堆砌，而是那些藏在音符背后的，心照不宣的惦念。
尾声的“星星对话”响起时，钢琴先弹出一句温柔的问句，小提琴的回应里，苏清圆悄悄加了段即兴的颤音，像把没说出口的话都揉进了旋律里。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她和陈默同时抬手，琴弓与琴键的余震在空气中交织，久久不散。
鞠躬时，苏清圆的发夹蹭到了他的衬衫，两人同时低头，又同时抬头，忍不住笑了出来。台下的掌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烈，林薇薇的尖叫尤其响亮，像要把屋顶掀翻。
走下台时，感应环还在轻轻震动。陈默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给她——是片晒干的矢车菊，夹在一张乐谱碎片上，碎片上是他用铅笔描的小音符，和她笔记本上那个被擦掉的印子一模一样。
【叮！检测到“未言明的心意”，可签到。奖励：“星光信笺”（写下的话会映出真心）】
苏清圆捏着那片矢车菊，忽然觉得舞台上的聚光灯再亮，也不及此刻他眼里的光。原来这场关于音乐的旅程，从琴房里的第一声试奏开始，就早已缀满了星光——有的藏在松香里，有的落在领结上，还有的，悄悄住进了彼此心里。
后台的镜子映出两人并肩的身影，发夹与领结的蓝在灯光下轻轻发亮，像两颗正在靠近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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