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需经营与深化与人族的关系。地皇之师只是开始。未来人皇(轩辕黄帝)之争,五帝更替,皆可暗中观察,甚至……在合适的时候,以合适的方式施加影响。不求主导,但求在关键节点,能让人道走向更利于自己谋划的方向,或至少,不让自己未来的敌人(如阐教)轻易将人族气运完全绑上他们的战车。
再者,需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与情报网络。不能只依赖人族。洪荒广袤,散修无数,劫后新生,百废待兴,正是暗中培植势力的好时机。可寻找那些同样不满天命、或与阐教、西方有隙的修士、族群,暗中联络、扶持。亦可寻找、经营几处绝对隐秘的洞府、秘境,作为未来布局的基地。
最后,需关注洪荒其他大势与变数。如妖族残部的动向,巫族余孽的状况,血海冥河的谋划,乃至西方教的东进渗透……这些都可能影响未来封神的格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当务之急,是寻一处合适的道场,作为根基,同时继续游历,了解如今洪荒的具体状况,并寻找可能的机会。”哪吒有了决断。
他驾云而行,神念扫过下方山河。劫后洪荒,地貌大变,许多地方混沌气机未消,煞气弥漫,却也孕育着新的灵机。
飞行数月,跨越不知多少万里。这一日,他来到东海之滨。
浩瀚东海,无边无际,波涛汹涌。劫后弱水虽已消退大半,但海水依旧带着淡淡的腥咸与煞气,不复以往清澈。海中生灵也多是狰狞、凶悍的异种,少有灵智之辈。
哪吒立于海边悬崖,望向深海。龙族,乃上古鳞甲之长,曾为妖族天庭重臣,巫妖量劫后虽元气大伤,但底蕴犹存,占据四海,仍是洪荒有数的大势力。未来的封神大劫,东海龙宫也深度参与,与他前世更有血海深仇。
“此时龙族是何态度?对即将崛起的人族是何看法?对未来的玄门大兴、天庭重立又有何打算?”哪吒思忖。“或许,可以东海为起点,开始我的游历与探查。而且,东海广袤,岛屿星罗棋布,或许能找到合适的洞府。”
想到此,哪吒身形一晃,化作一条普通的青灰色海鱼,收敛所有气息,跃入海中,朝着深海游去。
他并不打算立刻接触龙族高层,那太引人注目。他只想先暗中观察,了解此时东海、龙族的基本状况,并顺便寻找合适的岛屿。
海中光线昏暗,压力巨大,凶兽潜伏。哪吒所化海鱼灵活地穿梭在礁石、海草丛中,以大罗神念结合不周山印对地脉水元的感应,以及混沌珠残的推演之能,小心地探查着周围。
他发现,如今的东海,龙族虽名义上是霸主,但统治力似乎大不如前。许多深海区域被强大的海兽、凶灵占据,龙族水军巡逻的范围有限。海中生灵弱肉强食,混乱不堪。偶尔能看到虾兵蟹将**组成的巡逻队经过,也是行色匆匆,不敢深入险地。
“看来巫妖量劫,龙族损失惨重,至今未能完全恢复元气,对四海的掌控出现了不少空白。”哪吒判断。这或许是机会——混乱之地,更容易隐藏,也更容易收服一些不得志的势力。
游历数日,哪吒发现了几处灵气相对充沛、但被凶兽或天然险地隔绝的荒岛。不过他并不满意,这些岛屿要么太小,要么位置不佳。
直到这一日,他来到东海极深处,一片被浓厚灰色雾气笼罩的海域。雾气不仅阻挡视线,更能隔绝、削弱神念探查,其中更隐隐有混乱的空间波动与混沌气息泄露。
“此地有异。”哪吒心中一动。这种环境,往往是天然形成的绝地或秘境,但也可能隐藏着大机缘。
他小心地靠近雾气边缘,以混沌珠残感应。果然,混沌珠残传来微弱的共鸣,似乎雾气深处有与其同源或相关之物。
“进去看看。”哪吒艺高人胆大,又身怀混沌至宝,不惧一般险地。他维持海鱼形态,悄然游入灰色雾气之中。
一入雾气,感官再次被极大压制,方向感也变得模糊。更有混乱的空间之力拉扯,若非哪吒已证大罗,对空间有一定掌控,恐怕早已迷失。他顺着混沌珠残的感应指引,在雾海中艰难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雾气深处,竟然隐藏着一座方圆不过数里的孤岛!岛屿通体呈暗灰色,怪石嶙峋,寸草不生,死寂一片。但岛屿中央,却有一口不断向外冒着淡淡灰白气息的泉眼**,那灰白气息升腾而起,与周围的雾气融为一体,正是这片雾海的源头!
而更让哪吒震惊的是,在泉眼旁边,歪斜地插着半截通体漆黑、布满裂痕、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与破败气息的断戟!断戟不知在此经历了多少岁月,戟身锈迹斑斑,却依旧散发着一种不屈的战意与滔天的凶戾**!
“这是……某位古老强者的兵器残骸?”哪吒心中震动。他能感应到,这截断戟的本质极高,绝不亚于先天灵宝,只是破损太过严重,灵性几近湮灭。而其散发的毁灭、破败气息,与周围的混沌雾气、以及泉眼中冒出的灰白气息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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