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山,娲皇宫。哪吒再次踏上天阶,心境与修为已截然不同。如今大罗道果已成,不灭混沌道花隐现,身怀不周山印、混沌珠残两大重宝,更有“地皇之师”的潜在身份与人道气运隐隐相随,步履之间,自有一股沉凝气度。
灵珠子童子早已得到吩咐,在哪吒登上天阶不久后便现身迎接,态度比上次更多了几分恭敬。
“道兄请,娘娘已知您来意,在殿中等候。”
“有劳。”
步入霞光流转的娲皇正殿,女娲娘娘端坐云床,面容慈悲祥和,周身气息与蓬勃的人道气运隐隐相连。
“晚辈哪吒,拜见娘娘。愿娘娘圣寿无疆。”哪吒上前,恭敬行礼。
“起来吧。”女娲娘娘温声道,目光带着赞许。“大罗道果已成,不灭之道初具气象,不错。你之成长,远超吾之预期。”
“全赖娘娘指点与庇护。”
“人族之事,吾已有所感应。”女娲娘娘直奔主题,“伏羲气运已至巅峰,不日当可功德圆满,证天皇道果,火云洞静修。你当年助其转世,又赠河图洛书碎片,于其、于人族皆有功德。此番因果,已了结大半,剩余善缘,自有后报。”
“此乃伏羲自身德行与造化,晚辈不敢居功。”
“至于姜水之畔,那名唤‘稷’的少年……”女娲娘娘目光微动,似乎穿透虚空,看到了正在埋头绘制“草木图录”的稷。“你慧眼识珠,循循善诱,已为其引路。他身负地皇天命,心性质朴,仁德坚韧,未来成就可期。你既愿为其师,引导其惠及人族,此亦是功德之举,于你之道,于人族,皆有益处。吾,允了。”
“多谢娘娘!”哪吒心中一喜。有了圣人口谕,他“地皇之师”的身份便算是过了明路。
“然,地皇之路,亦非坦途。”女娲娘娘话锋一转,“尝百草,定五谷,需亲身历险,体察民生,其中艰辛困苦,毒瘴病痛,皆是劫难。你为其师,可引导,可庇护,但不可代其受劫,否则有违其天命,反损其功德。只需在其生死关头,保其一线生机即可。此中分寸,你当把握。”
“晚辈明白。”
“人族三皇五帝,乃人道大兴之基,亦是大劫将起之兆。”女娲娘娘的声音变得悠远,“天皇定人伦,演八卦;地皇尝百草,播五谷;后续人皇……当有征伐、一统之功。此间气运纠缠,因果繁复,诸圣目光,皆会汇聚。你身为人族圣师(伏羲)、地皇之师,更兼‘变数’之身,未来必被卷入漩涡中心。封神杀劫之因果,已然与你相连。”
哪吒心中凛然。自己与人族绑定越深,与未来杀劫的牵扯就越紧。
“封神之事,你既有心谋划,便需早做准备。”女娲娘娘似乎看穿了哪吒的心思,但并未点破,“然切记,圣人博弈,落子无悔。你之道行、根基、法宝,是你立身之本。混沌珠残之修复,不周山印之炼化,不灭道果之圆满,乃重中之重。外力可借,然不可恃。”
“晚辈谨记娘娘教诲!”
“好了,伏羲与地皇之事,便如此罢。”女娲娘娘目光转向殿外莲池方向,语气略显微妙。“你既已至此,可去莲池一观。那朵七彩莲花,近日气息波动愈剧,化形之机,或在百年之内。”
来了!哪吒心头一震。这才是他此行另一个重要目的——探查“灵珠子”的现状!
“是,晚辈正想去看看。”
“去吧。看罢,便可自去了。未来之路,你好自为之。”
哪吒行礼退出大殿,来到七彩莲池。
池中那朵七彩莲花高约三尺,九品莲台,含苞待放,七彩霞光流转,灵性波动已达到临界点。更让哪吒心惊的是,莲花纯净的造化本源深处,纠缠着数道隐晦而本质极高的外来气息!
最明显的是伏羲那充满睿智、推演意味的道韵,正温和滋养莲花灵性。
第二道,极其淡薄,却带着至高无上、冷漠无情、仿佛天道运转般的威严,悄然缠绕在莲花最核心的一点真灵之上——玉清仙光!元始天尊的气息!这道气息并非近期沾染,而是早已存在,在莲花孕育之初就被种下!其作用如同标记、预设的因果牵引!
“好一个元始天尊!果然算计深远!”哪吒心中寒意骤升。圣人手段,当真防不胜防。
第三道气息更加诡异隐晦,带着寂灭、超脱、却又隐含贪婪的意味,盘踞在莲花根茎与池水相接之处——西方教的气息!是接引还是准提?或者两者皆有?
除了这三道,哪吒以混沌珠残的玄妙感应,察觉到莲花瓣叶纹理深处,隐藏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与莲花本身道韵完全融为一体、若非他身怀同源至宝且仔细探查绝难发现的混沌气息!这气息古老苍茫,与莲花本身的造化生机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共存。
“这莲花……来历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哪吒眉头微蹙。这丝混沌气息从何而来?莫非七彩莲花并非单纯的造化之宝,其本源中也混入了一丝混沌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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