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祖巫!”哪吒大喜。
“不过,雷火涧凶险异常,你需做好万全准备。”后土说着,玉手一翻,掌中出现两物。一物是一块拳头大小、色泽深黄、布满天然道纹的晶石,散发着厚重无比的大地精华与温润生机;另一物则是一枚古朴的骨片,上面刻有巫文,透着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
“此乃‘戊土本源石’,乃大地精华凝聚,蕴含磅礴生机与土行造化之力。你淬体时若肉身损伤过重,可汲取其中生机修复,稳固本源。这枚骨片上,记载了一门我巫族秘传的‘盘古开天式’观想图,虽非具体功法神通,但长期观想,可助你感悟一丝力量真意,对你走以力证道之路或有启发。这两物,便算作此番对你的额外赏赐。”
“祖巫,这太贵重了……”哪吒心中震动。戊土本源石也就罢了,那“盘古开天式”观想图,绝对是巫族不传之秘!其价值,恐怕还在进入盘古殿修行一次之上!
“收下吧。”后土将两物送到哪吒面前,温声道,“你为巫族立下大功,此乃你应得。况且,你修炼有成,将来未必不能再助我巫族。吾看好你的道途,望你莫要中途夭折。”
话已至此,哪吒不再推辞,郑重接过戊土本源石与骨片,深深一拜:“晚辈定不负祖巫所望!”
数日后,哪吒伤势在血海精粹和自身强横恢复力下痊愈,状态调整至巅峰。他辞别了后土与夸父等人,并未让任何人相送,独自驾起破空梭,朝着不周山东南方向的雷火涧而去。
越是靠近雷火涧,天地间的灵气便越是狂暴。炙热的气浪与凛冽的罡风混杂,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臭氧的刺鼻气味。远处天际,不再是寻常的蓝天白云,而是一片终年不散的赤红与深灰色雷云交织的恐怖天象,沉闷的雷鸣如同巨兽的咆哮,从云层深处滚滚传来。
当哪吒终于抵达雷火涧边缘时,也不禁为这天地造化之威所震撼。
只见眼前是一条深不见底、宽达千里的巨大裂谷,仿佛是被太古巨神一斧劈开。裂谷底部并非黑暗,而是涌动着炽烈到刺目的金红色岩浆,如同沸腾的血液,不时有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高达万丈,灼热的气息让空间都微微扭曲。
而在裂谷上方,是厚重如铅、翻滚不休的雷云,无数银蛇般的雷霆在云中穿梭、炸裂,时而凝聚成水桶粗细的恐怖雷柱,撕裂长空,狠狠劈入下方岩浆之中,激起漫天火雨雷光,轰鸣声震耳欲聋。更有九天之上垂落的凛冽罡风,如同无形的利刃,在裂谷上空呼啸切割。
此地灵气虽狂暴充沛,但属性极端且混乱,寻常修士根本无法在此修炼,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或被地火天雷化为灰烬。
“好一处绝地!”哪吒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燃烧起熊熊战意,“正是我所需的磨刀石!”
他观察片刻,选中了裂谷侧壁一处凸出的巨大黑色岩石平台。这平台半悬于空中,下方是翻腾的岩浆火海,上方是肆虐的雷霆罡风,位置绝险,却正好能同时承受地火与天雷的双重洗礼。
哪吒驾驭破空梭,小心翼翼地落在平台之上。脚踏实地瞬间,便能感受到脚下岩石中传来的恐怖高温,以及空气中无所不在的雷煞之力,让他周身汗毛倒竖,法力自行加速运转抵抗。
他没有立刻开始突破,而是先围绕着平台,以幽冥匕为笔,以自身精血混合戊土本源石粉末,布下了一座简易的“小混元一气阵”。此阵脱胎于他对混沌珠残内道韵的粗浅理解,结合了后土所授的一些大地阵理,主要功能是聚拢、梳理此地狂暴混乱的灵气,并起到一定的预警和防护作用,避免在突破关键时刻被过于集中的天雷地火意外击中。
布阵完毕,哪吒在平台中央盘膝坐下。取出后土所赐的骨片,凝神观想。
骨片上的图案极其简单,却又无比玄奥。那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模糊身影,做挥斧状,动作古朴自然,却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划分清浊的无上伟力。没有具体的招式变化,没有法力运转路线,只有那股“力”的意境,那股一往无前、破开一切枷锁的意志。
哪吒心神沉入其中,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混沌未开,巨人持斧,一斧落下,混沌裂,清浊分,地火水风涌现……那是最原始、最纯粹的力量展现,是“道”的起源之一。
不知不觉间,他体内混元不灭经自行运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第四转的功法路线被催动到极致,周身气血如同长江大河般奔腾呼啸,发出雷鸣般的响声,与外界真正的天雷之音隐隐相合。
他的肉身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灰蒙蒙光泽,那是万劫不灭体初步触及“力之法则”边缘的表现。丹田之中,法力湖泊沸腾,中心处,一点璀璨如金丹般的虚幻光点正在缓缓凝聚——那是真仙道果的雏形!
“时机已到!”
哪吒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四射,再无犹豫。他挥手收起骨片与戊土本源石(留待关键时刻使用),长身而起,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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