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门口的虚惊一场,并未让梧桐街派出所放松警惕。王建国将情况向分局做了简要汇报,并加强了所内的值班和巡逻力度,尤其是夜间的警戒。平安则似乎比以往更加警觉,在派出所院内活动时,经常会突然停下,竖起耳朵聆听远处的动静,或者对着某个方向嗅闻良久。
那种阴冷的气味再也没有在派出所附近出现,但平安在随后的几天巡逻中,又零星地在一两个距离稍远的、人员复杂的区域捕捉到过类似的气息,同样是转瞬即逝,无法追踪源头。
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让王建国和所里的老民警们隐隐感到不安。他们经验丰富,知道这往往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对方在踩点,在观察,在试探他们的反应和底线。
平安的存在,显然已经引起了某些黑暗角落的注意。它屡次破坏“好事”,或许已经被某些人视作了眼中钉。
这天下午,分局召开了一个关于近期治安形势的会议。会后,王建国带回来一个令人担忧的消息:据兄弟单位通报和线索汇总,一个流窜作案、手法凶残的盗窃团伙,可能已经进入了本市,其活动范围似乎隐约涵盖了梧桐街所在的分局辖区。该团伙成员警惕性极高,反侦察能力强,而且据信他们持有凶器。
“结合平安最近察觉到的异常情况,”王建国在内部会议上神色凝重地说,“我们不能排除这个团伙已经在咱们辖区潜伏踩点的可能性。对方是亡命之徒,大家一切行动务必以安全为首要前提!平安近期尽量减少单独外出巡逻,尤其是晚上。”
会议结束后,派出所的气氛明显变得更加肃穆。民警们检查装备的频率增加了,彼此间的叮嘱也多了起来。李锐更是偷偷给平安加餐,摸着它的头说:“好兄弟,靠你那双鼻子和耳朵了,咱们可得把家看好了!”
平安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氛。它变得更加粘人,尤其是对王建国和李锐,他们出门时它会跟到门口,回来时会第一时间迎上去仔细嗅闻,确认他们安然无恙。它睡觉也变得很轻,一点异常的声响就会立刻醒来。
这天夜里,轮到王建国带班。夜色深沉,派出所里只剩下值班人员和平安的呼吸声。王建国在灯下翻阅着近期的一些卷宗,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平安趴在他的脚边,看似睡着了,但耳朵却不时轻轻转动。
突然,平安毫无征兆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极其轻微的“咕噜”声。王建国立刻放下笔,看向它。只见平安站起身,走到面向后院的那扇窗户前,鼻子贴着窗缝,努力地向外嗅闻,尾巴僵硬地垂着。
王建国的心提了起来。他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后院停放着几辆警用自行车和杂物,月光下一切如常,寂静无声。
但平安的示警绝非空穴来风。王建国没有开灯,他对着对讲机低声说:“监控室,重点查看后院及周边监控画面,有无异常?”
片刻后,对讲机传来回复:“王所,画面正常,未发现可疑人员活动。”
王建国皱紧眉头。是平安太敏感了,还是对方的潜行技巧高超,避开了监控?
就在这时,派出所前门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像是石子滚动的声音!声音很小,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平安立刻转向大门方向,背毛瞬间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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