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更像是给自己壮胆。
苏云只是侧身,轻松避开刀锋,手腕顺势一翻一扣。
“咔哒。”
折叠刀到了苏云手里。
他用的力道并不大,却让那个年轻人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苏云拉开帆布包的拉链。
一个造型古朴的青铜爵,正静静地躺在里面,爵的底部,还缠着几根用来钓鱼的细铁丝。
“东西,是你偷的?”
叶安估摸着苏云已经完事,追了过来,亮出警官证。
年轻人一看这阵仗,脸都吓白了,连连摆手。
“警察同志,不是偷!真不是偷的!”
“是那个张老板,他欠了我一年多的工钱不给!“
”是他亲口说先抵给我,让我别去劳动……局告他的!”
“我……我就是怕他反悔,才想着先拿走的……”
话音刚落,张老板也气喘吁吁地追了出来。
张老板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看了看他丢失的爵……又看看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年轻人。
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年轻人就骂。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不给了!”
“我就是资金周转不开,暂时缓缓!你懂不懂什么叫暂时缓缓!”
“再说了,这爵是我刚从古董市场上收回来的宝贝,我还没找人鉴定呢!“
“万一是假的,我不就亏死了吗!”
这一通咆哮,把欠钱不还说得理直气壮。
欠钱的,嗓门反而比讨债的还大。
叶安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刚想上前,却被苏云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苏云掂了掂那个青铜爵。
【鹰眼】扫过。
爵口的纹路,有现代机器打磨的痕迹。
内壁上,还沾着一点没清理干净的工业胶水。
这东西,别说商代,上个礼拜生产的都算抬举它。
他把爵递还给张老板,语气平淡。
“这爵是仿的,值不了几个钱。”
“你现在,立刻,马上,把工钱给人家结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张老板彻底愣住了,拿着那个倒霉的铁疙瘩翻来覆去地看。
他脸上的表情跟开了染坊似的,从愤怒到怀疑,再到惊愕,最后猛地一拍大腿,嚎了出来。
“我就说那个摊主怎么卖得那么急!”
“原来是个坑!”
“我他妈……我他妈花七万块买了个铁疙瘩!”
张老板捶胸顿足,就差满地打滚了。
苏云却没什么耐心看他表演。
“所以,你是打算赖掉这笔工钱,然后跟我们回局里,去劳动监察大队那边喝杯茶?”
叶安立刻心领神会,往前站了一步。
他脸上挤出一个“和善”的笑,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往那一杵,压迫感十足。
顺手还晃了晃兜里的警官证。
“……”
张老板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他看看叶安,又看看苏云,再看看旁边那个满眼期盼的年轻人。
形势比人强。
他不情不愿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在苏云和叶安两道“亲切”的目光注视下。
张老板慢悠悠地点开手机银行,把那笔拖了一年多的工钱,一分不少地转了过去。
“叮咚。”
一声脆响。
年轻人看着手机里到账的提示,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对着苏云和叶安,连着鞠了三个九十度的躬。
“谢谢……谢谢警察同志!”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叶安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快走,心里对苏云却是佩服的不行。
他一把搂住苏云的肩膀,压低了声音。
“行啊你小子,这眼睛是真毒,吃个饭都能顺手把案子给办了。”
“我刚才还在想怎么劝架呢,你倒好,一眼就看穿了。”
苏云笑了笑,没接话。
“走吧,菜该凉了。”
叶安却来了兴致。
“等会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刚好带你去古董街瞅瞅,据说那边的聚宝阁今天有个小型拍卖会,去长长见识。”
苏云挑了下眉,有些意外。
“哟,叶队还有这雅兴?”
他上下打量着叶安,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居然还懂风花雪月?
两人回到座位上,光头老板已经把菜上齐了。
热气腾腾的锅包肉,外壳炸得金黄酥脆,裹着酸甜的酱汁。
清蒸石斑鱼肉质鲜嫩,姜葱炒肉蟹膏肥黄满。
叶安夹了一大块锅包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害,还不是因为你。”
“前阵子你从野河里捞上来那批文物,不是上了国家台新闻吗?”
“省博的马教授,见我一次念叨你一次。”
“说你天生就对老物件有股子超乎常人的敏感,直觉准得吓人,是干这行的天才,不来搞考古屈才了。”
“正好,这家聚宝阁的老板林永,是马教授的亲侄子,我跟他算熟。”
“带你去认认门,以后再有跟古董沾边的案子,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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