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蝉】瞬间弹出,精准地落在那打手的额头。
那打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抱着头,痛哭流涕的将自己当年的罪行坦白得一清二楚。
人群中,又有一个中年汉子指着已经被废了手的金牛,泣不成声地骂道。
“他打死了我弟弟!就因为我弟弟饿得不行,多啃了一个馒头!他抓着我弟弟的头往墙上撞!”
“他们欠了我们整整半年的工钱……说我们跑了就打断腿,我们不敢跑啊……”
一声声血泪交织的控诉,让整个矿场的温度都降了下去。
苏云静静地听着,等哭声稍稍平息,他才缓缓开口。
“你们每一个人,都上前。”
“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
“不管是扇巴掌,还是用拳头。”
“一人打两下。”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那些还没被【一指蝉】“感化”过的罪犯们,个个脸上写满了不忿和惊恐。
“你他妈谁啊!一个警察,凭什么动私刑!”
“老子要举报你,暴力执法!等着脱警服吧你!”
“疯了!他疯了!”
“……”
六十多个矿工,一人两下,那就是一百二十多下!
这不得把他们打成半身不遂?!
打手们骚动起来,甚至有人想仗着人多冲破金虎等人的包围。
金虎带着十几个手下往前一逼,恶狠狠地吼道:“都给老子闭嘴!谁再多放一个屁,老子不介意手上多沾点血!”
底下的人顿时缩了回去,不敢再发声。
旁边的叶安,被苏云这石破天惊的决定给震住了。
这不合规矩,太不合规矩了!
如果真的出了人命,苏云作为警察,就是公然挑唆聚众犯罪,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可他又无比动容。
他看着那些无辜的矿工,一个个身上哪还有一块好皮?
有些人瘦的只剩皮包骨,甚至落下了终身残疾!
有些人更是永远失去了生命!
苏云知道叶安想劝他,他回头,对着叶安微微一笑。
“总有些人不配当人,只走法律程序,太便宜他们了。”
叶安的心,被这句话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什么都没说,立刻拿起对讲机。
“指挥中心,我是叶安!立刻派医疗组到矿场外围待命,快!”
“所有急救设备带齐,等我通知再进场!”
苏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叶安放下对讲机,眼神无比坚定地看着苏云,一字一句。
“你放手干,我给你兜底!”
打伤了,打残了,我来给你治!
……
指挥车内,刘向国、张为民和林山,以及所有市局的人,在听到苏云那句话的瞬间,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刘向国沉声说道。
“李局,苏云的一切行为,我来买单!”
“今天就算这身警服不要了,这顶乌纱帽被摘了,我也认!“
“这口气,不出不行!”
这也是他们这些摸爬滚打半辈子的老刑警,都想做却又不敢做的事!
省厅副局长李建业,沉默了足足十秒。
车载屏幕上,矿场里那压抑、愤怒、又夹杂着一丝希望的气氛,几乎要透屏而出。
随后,他缓缓开口。
“把远程监控的画面切掉。”
“现场录音也关了。”
“所有外围警察,全体转身,后退十米!”
他再次开口,目光扫过车内所有人。
“你们刚才听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听到。”
“矿场那边信号不好,我也什么都看不见。”
李建业靠在椅背上,拿起一份文件。
“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后续行动方案。”
“怎么端掉斧子帮!”
车内众人心领神会,全都默契地转过头,装模作样地研究起了地图和资料。
再也没人看屏幕一眼。
但每个人的眼底,都闪烁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与快意。
……
而此刻的矿场里。
那名儿子被砸死的老矿工,第一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那个害死他儿子的打手面前,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滔天的恨意。
那打手吓得屁滚尿流,裤裆一片湿热,嘴里语无伦次地求饶:“别……别打我……我错了……饶了我……”
老矿工扬起手臂,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一拳砸在那打手的脸上!
“砰!”
一声闷响,混合着骨头错位的轻响。
“这一拳,为我儿子打的!”
接着,又是一拳!
“这一拳,为你害死的所有人打的!”
两拳下去,那打手满脸开花,瘫倒在地!
老矿工打完,身体晃了晃,却站得笔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压抑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一个接一个的矿工走上前,对着那些曾经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恶魔,挥出拳头。
巴掌声,拳头到肉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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