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那个外卖员。
又看了看地上的玩偶,脸色由白转红。
她摇了摇头。
“巷子……巷子里有点黑。”
“那个玩偶正好掉在阴影里。”
“我……我就以为……”
她以为那是一具被肢解的尸体。
苏云叹了口气,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又指了指她被撕破的衣服。
“那你这衣服……”
林薇的脸更红了,声音细若蚊蝇。
“跑得太急,没注意。”
“被路边一截伸出来的铁丝给……给划开了。”
好家伙。
真是要素齐全。
误会彻底解除,空气中只剩下尴尬。
派出所门岗室的灯亮了,值班的老周披着衣服走了出来。
“小苏?“
“这大半夜的,干啥呢?”
老周一眼就看到了鼻青脸肿的外卖小哥,还有旁边一脸窘迫的林薇。
苏云无奈地摊了摊手,三言两语把事情解释清楚。
老周听完,也是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
他对外卖小哥招了招手。
“小伙子,过来。”
“我这有碘伏和创可贴,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在走。”
“谢谢大爷,谢谢警察同志!”
外卖小哥如蒙大赦,连连道谢。
苏云看着眼前这出深夜闹剧,最后无奈地望向天空。
他吐出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
小王那张乌鸦嘴,真是开过光的。
不过没想到,这最后一岗是个乌龙。
也对,犯罪肃清度已经达到百分之百,就不会出现特别重大的案件了。
能安心的离开了……
周日。
清晨五点,天色微亮。
一辆黑色越野车碾过沾着露水的荒草。
粗大的轮胎在泥地上压出两道深深的辙痕。
最终在一片锈迹斑斑的军区铁丝网外停了下来。
车门推开。
一股混合着泥土与青草气息的冷风灌了进来。
刘向国从驾驶位上下来。
崭新的高筒军靴,踩在泥地里发出“咯吱”的声响。
“小子,醒醒神。”
他回头冲着后座喊了一声,嗓门洪亮。
震得车窗玻璃都仿佛在嗡鸣。
苏云打了个哈欠,跳下车。
“这地儿是我上周过来打靶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刘向国掀开后备箱,里面躺着一个几乎占满整个空间的定制钓箱。
箱体上还印着“必胜”两个烫金大字,骚气十足。
“老张那家伙,为了破我上次钓的那条三斤重的大鲫鱼记录,特意把他压箱底的宝贝都给带来了。”
副驾驶的车门也开了,张为民走了下来。
“刘局,你那条鱼吹了快半个月了。”
张为民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开始组装他的钓竿。
那钓竿通体乌黑,在晨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每一个部件都透着一股“我很贵”的气息。
一看就是专业钓鱼佬的标配!
他忽然挑了挑眉,目光落在了刚从后座下来的苏云身上。
“小苏,你这装备不行啊。”
张为民的视线在他手里那根平平无奇的鱼竿上扫过。
“用派出所发的制式鱼竿?”
那鱼竿还是苏云从所里杂物间翻出来的。
竿身还有几处明显的划痕,一看就是饱经风霜的老物件。
苏云笑道:我对钓鱼没什么研究,这杆就挺不错的。“
刘向国已经大笑着走过来,手拍在苏云的肩膀上,看向张为民。
“你懂什么!老竿子才有手感!我上次在青桐湖钓上来那条五斤的草鱼,用的就是这杆!”
张为民闻言,嘴角撇了撇,没在说话,一副老顽童作态。
苏云憋着笑看着一幕,默默地接过刘向国递来的一盒蚯蚓。
这俩领导,哪里是来钓鱼的,分明是来攀比的。
不过也侧面看出,两人感情确实很好。
居然还有点子小可爱。
刘向国选了个自认为风水绝佳的位置,把他的大号钓椅“哐”地一声支开。
结果用力过猛,椅子腿深深陷进了松软的泥地里,足有三寸深。
他浑不在意,一屁股坐下,得意地拍了拍身边的地面。
“瞧见没?这地儿是我上周打靶时发现的,我问过咱老部队的人了。“
“这片水域以前是个蓄水池,可以追溯到很多年之前。”
“最深的地方有十二米,绝对藏着大鱼。”
张为民冷哼一声,已经动作麻利地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
“刘局,我可记得上次在水库,你用你那根宝贝竿子钓上来一个两升的塑料瓶。“
“今天可别再‘空军’了。”
刘向国被噎了一下,老脸微红,嘴硬道。
“那是意外!意外!”
他抓起一条肥硕的蚯蚓,准备挂饵。
结果手上沾了水,一不小心,那活蹦乱跳的蚯蚓竟从他指间滑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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