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
三月七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扇了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脑袋里还在回味方才药王秘传疯疯癫癫的胡话。
她随即猛地转头看向身旁的星,小手捂着嘴,有些咋舌地说道:
“不过阿星,你刚刚那一下也太狠了吧!都给人家打得语无伦次了……”
“下次直接给人家一个痛快好了,省得看着揪心~”
安嘴角一抽:三月是怎么变成刀子嘴斧子心的?
星闻言,有些错愕地挠了挠自己头顶的灰毛,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球棒,喃喃自语道:
“我刚刚也没怎么用力啊……就是随手挥了一下而已。”
话音刚落,她的眼睛骤然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小脸上满是笃定,心里美滋滋地想道:
“那一定就是朕又变强了!”
可在场的众人之中,唯有走在最后的“停云”缓缓停下了脚步。
她身着绣着流云纹样的华美衣裙,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勾勒出纤细的腰肢。
她缓缓转过身,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眸落在不远处那个已经没了气息、双目圆睁死不瞑目的药王秘传身上,眉头微蹙,细细感受着那股诡异力量……
她轻轻摇着手中折扇,眼帘缓缓眯起,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没人知道她此刻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几人脚步不停,很快便抵达了云骑军的驻地。
在这里,他们见到了暂任将军之职的符玄。
如今她暂代将军之职,眉宇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威严与沉稳……当然,如果不看身高的话。
“几位来得正好,与本座预算的时间分毫不……”
符玄的话还没说完,目光便不经意间扫过几人身后,当看到那紧紧搂在一起、姿态亲昵无间的“停云”与安时,尾音骤然顿住,脸上的从容瞬间褪去。
她眼神瞬间一寒,语气冰冷地说道:
“如今战事当前,卿卿我我、儿女情长,成何体统!”
“停云”敏锐地察觉到了符玄眼神中的异样与毫不掩饰的敌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她看似乖巧顺从地松开了挽着安手臂的手,而身后那条蓬松柔软的狐尾,却若有似无地蹭了蹭安的腰侧,带着一丝若即若离的亲昵。
她的眼神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语气娇媚如丝,像是羽毛轻轻搔刮在人心尖上:
“哎呀呀~太卜大人还真是严于律己、严于律人呢~连小女子这般无权无势的小人物都要这般严格督促……真是让人好生敬佩呢~”
说罢,她缓缓转过身,抬眼望向安,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里像是盛着漫天星河。
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划过皮肤,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还带着几分撒娇般的缱绻:
“郎君,此地喧嚣,妾身便先去找个清净地方歇歇脚喽,待战事稍歇,晚上再与你细说悄~悄~话~”
话音落下,她还特意转头,朝着符玄的方向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那双狐狸眼眨了眨,满是挑衅与得意。
身后的狐尾得意地左右摇了摇,像是在炫耀胜利,才迈着莲步,裙摆轻扬,款款转身离去,留下一道婀娜的背影。
而符玄望着她那副挑衅的模样,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宇间的阴翳几乎要凝成实质,那双紧抿的唇线绷得笔直,那表情简直能吃人。
安却全然没察觉到两个女人之间这无声的暗潮汹涌,更没读懂这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他只是对着“停云”离去的方向随意挥了挥手,脑子里反倒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云骑军的规矩如今这么严格了?都和当年待过的公司一样,明令禁止“办公室恋情”了吗?
可他分明记得,百年前的云骑军里,虽不提倡军中将士谈情说爱,但也从未有过这般严苛到不近人情的禁令啊……
啧,这么说来,自己这种还停留在百年前的认知,算不算和华一样,是个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了?
可我胸肌明明比华大啊……
(华:***可恶的丰饶孽物,竟然变成我挚友的模样,寸劲·开颅!……当初我就应该听十王的建议,亲自来抓你……)
安抬眸,恰好对上符玄那阴云密布的脸,不知为何,心头竟莫名一突,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暗自腹诽道:
“这小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吃了枪药似的,火气这么大?”
“就算云骑军不让搞恋爱,可他和停云一个是丹鼎司的,一个是天泊司的,和太卜司八竿子打不着边,就算真有什么,也轮不到她来管吧?”
“哦,也对,她现在暂代将军之职,算是罗浮的临时主事人,可当年腾骁将军在位时,也没管这么宽啊……真是搞不懂。”
太卜大人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幽怨与怒意,胸口微微起伏,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咽进肚子里,才将目光从安身上移开。
她定了定神,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沉稳,简单讲述了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困境后,就带着几人前进了,连休息一下的机会都不给。
三月七跟在后面,悄悄拉着星的衣袖,小声吐槽道:
“我的天,太卜大人今天也太严厉了吧,跟个催命符似的,连口气都不让喘,而且她刚刚的眼神,也太吓人了……”
星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晃了晃手中的球棒:“确实有点凶,不过这样才像将军吧……”
可安跟在队伍间,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符玄此刻的表现,与其说是严厉认真,倒更像是在刻意避开什么。
那急匆匆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想要和方才离去的“停云”彻底错开,不愿有半分交集一样……
可刚冒出这个荒谬的想法,安便立刻摇了摇头,将这不合逻辑的念头抛到脑后。
符玄堂堂太卜司之首,聪慧过人,心怀罗浮,怎么会和天泊司的节度使斤斤计较,甚至闹到要刻意避开的地步?
定是自己想多了,或许她只是真的急于处理公务罢了。
(但事实证明,安看人的眼光还是太权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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