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位神明即将落幕,列神之战早已开始,这是命运,不可违背。”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
所以,那棺椁里的「繁育」气息是……
就在这一刻,安突然明白了,即便两人已是朋友,可本质上,两人的立场早已不同。
他勾了勾唇角,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重新恢复到曾经那个礼貌得体的绅士模样,声音平淡无波:
“既然是罗浮的内部事物,那确实是我越界了,还望将军海涵。在下一介外人,不便插手,就先行退下了……”
说完,安微微鞠了一躬,转身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景元清晰地察觉到安语气里的疏离与冷淡,看着那道与几百年前别无二致的决绝背影,心中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张了张嘴,想要喊住安,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挽留,可手刚伸到一半,却像被无形的屏障挡住,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他开不了口,也伸不了手,就像几百年前那样——他终究还是挽留不了安。
这不是因为景元不敢面对,而是因为他没有立场……一个能挽回安的立场。
安已经为罗浮、为他们死过一次了,这一世,他们与安本应两不相欠,再无瓜葛。
景元金色的眼眸渐渐暗淡下去,就在这时,符玄焦急又带着几分勉强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景、景元!你快点……本座、本座快撑不住了……”
他这才想起,为了安那神秘的计划不会暴露,他特地让符玄撑起了这隔绝能量的法阵。
他其实也在为友人考虑,只是如今的身份,不能让他用语言表达这份关心罢了。
景元收敛了内心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心头的苦涩,对着高处轻笑一声:
“符卿,忘了和你说了,这边早就结束了,辛苦你了。”
符玄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后操控着法阵缓缓散去,她的身影也从高处缓缓落下。
此刻的符玄依旧维持着飘渺如仙的姿态,可额角溢出的细密汗珠、起伏紊乱的胸口,以及微微发白的脸色,都暴露了她不佳的状态。
她落地后,先是狠狠瞪了景元一眼,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嗔怪喊道:“将军……你个坏蛋!”
她左右环顾了一圈,却没看到安的身影,顿时皱起眉头,语气急切了几分:“本座要找的人呢?”
景元的眼神隐晦地暗淡了些,随后故作清闲地耸了耸肩,语气轻松地说道:
“安早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不过我知道,找人这件事,对符卿而言,肯定是小事一桩……”
“那是自然,本座一算便知……”符玄下意识地扬起下巴,带着几分骄傲说道,说完便转身要离开。
就在这时,景元突然叫住了她:“等等,符卿……”
“将军还有何事?”符玄叉着腰,不满地转过头,眉头依旧皱着。
景元轻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指了指她的脸颊:“你不会是想用这副模样去找他吧……”
符玄闻言一愣,立刻抬手唤出一面水镜悬浮在身前。
镜中清晰地映出她略显狼狈的模样,她顿时皱紧眉头,有些窘迫地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随后她不再多言,只留下一句“本座知道了”,便匆匆转身离开——脚步比刚才快了几分,显然是想先去沐浴整理一番。
看着符玄略显急切的背影,景元摇了摇头,对着她的背影提醒道:“符卿,别忘了一会可有你的工作。”
“孰轻孰重,本座自然分得清楚!不劳将军提醒!”符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渐渐消失在星槎海的尽头。
景元收回目光,此时场上只剩下瓦尔特、李素裳与被束缚住的罗刹,另一道道熟悉的身影也早已趁着混乱离去。
他眼中的神采再次黯淡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云骑军吩咐道:
“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云骑军领命,立刻上前将罗刹押走。
随后景元又转向瓦尔特与李素裳,客气地聊了几句,解释了几句“罗浮内部事务,让二位见笑了”,便也以“还有公务要处理”为由,转身离开了。
当星槎海的人都走光,这片区域再次归于寂静之时,一道身影却悄然出现在刚才的战场上……
他望着景元离开的方向,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喃喃自语:“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个……景元,你不是其中之一。”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远处丹恒离去的方向,随即转身,身影如鬼魅般向着那个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星槎海的阴影中,只留下一片冰冷的寂静。
……
“天黑了啊~”
安拖着尾音的叹息在鳞渊境的崖边散开,他抬眼望着头顶那片染着昏黄的虚假天幕,无奈地摇了摇头。
按仙舟的时序算,此刻早该是晨光刺破云层的时间,可这天幕却还固执地垂着黄昏的余晖,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也不知道景元到底怎么想的,晚上调白天,白天调晚上……”他低声嘀咕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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