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将木剑放到一旁破旧的武器架上,转身推开自己的房的门。
屋内陈设简单却整洁,一张木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桌上甚至还放着一个盆栽,显然是景元派人打理时特意添置的。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涌入屋内,远处传来几声鸟鸣,静谧而安宁。
“这里怎么样?还合心意吗?”景元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倚着门框,看着屋内的安,眼神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安回头看向他,点了点头:“挺好的,若是在庇尔波因特,可找不到这样清净的地段。”
景元笑了笑,没再多说,只道:“你一路奔波,先好好休息。明日若有需要,随时来前院找我。”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院子,将这份清净,留给了久别归来的安。
这个院子确实清净淡雅,感觉比安自己那个在庇尔波因特的办公室还要安静。
可安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的青纱,却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其一,是这陌生的庭院里总萦绕着一种淡淡的熟悉感,可这份熟悉里偏偏掺着莫名的忧伤,让他总觉得胸口发闷,待得越久,越觉得不自在。
其二,则是罗浮这不合常理的天色——安从床上坐起,掀开帐子望向窗外,虽然已是三更半夜,可那颗人造太阳依旧高悬与天穹,与白昼无二。
“景元就不能把那太阳落下来吗?大晚上还挂个太阳,能睡着就有鬼了啊!”
他抱怨了两句,索性起身套上外衣,决定到外面走走,说不定能撞上些有趣的事。
“估算一下时间,丹恒应该已经到星槎海了吧……”
安一边嘀咕,一边走到院门口,抬手将木门轻轻合上。
这样关着的大门,也能让景元知道自己暂时出门了。
当然,安心里比谁都清楚,以景元神策将军的能耐,自己在罗浮的行踪,恐怕从踏入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就没逃过他的眼线。
没有了外人陪同,安也不必再刻意放慢脚步。
他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身影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般骤然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了星槎海的岸边。
“瓦尔特?你大半夜不休息,也出来遛弯啊?”
安的目光很快锁定了不远处的身影——那人穿着标志性的风衣,戴着眼镜,正望着星海出神。
瓦尔特闻言转过身,看到朝自己走来的安,又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罗浮上空那轮不合时宜的太阳,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显然不敢苟同安“大半夜”的说法。
他摇了摇头,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几分认真:“我只有种感觉…如果现在不出现在这里,会错过什么很重要的人……”
“理解理解,年纪大的人总是睡眠少,我理解的。”安笑着摊手道。
瓦尔特没有反驳这句看似冒昧的话,只是转头重新望向星槎海,风吹动他有些发白的发丝,露出眼底藏着的怀念。
他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开口:“难得你有时间,我想询问你一些……地球的事情,比如圣芙蕾雅……”
“哎呀~”安突然夸张地抬手拍了拍额头,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故意岔开了话题。
“我感受到丹恒的气息了,带着几分龙尊的力量,看来他也抵达罗浮了呢~”
他转头看向瓦尔特,眼神里闪着狡黠的光,“老杨,要一起去看看吗?相信我,你不会后悔的——说不定还能见到老熟人呢。”
瓦尔特皱了皱眉,心里自然明白安是不想谈论地球的事。
他也不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往,而星穹列车从不在意乘客们的过去,只关心他们是否愿意走向未来。
可他看着安脸上那抹笑容,总觉得阴恻恻的,仿佛背后在打着什么算盘,还藏着一丝“欢愉”派系特有的恶趣味,让他忍不住有些警惕。
但出于对“同乡”的信任,瓦尔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同行。
毕竟安之前说过,他是继无量塔姬子之后,第一任休伯利安的舰长。
而且之前在列车上的种种举动,都导致让瓦尔特对安所说的这个身份深信不疑。
两人沿着星槎海的岸边往渡口走。
走到一半,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变出一块泛着淡蓝色光泽的石头,随意地朝瓦尔特丢了过去。
“对了,给你个这个。”
“这是……”瓦尔特下意识地抬手接住,指尖触到石头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崩坏能气息传来。
他低头定睛一看,瞳孔骤然收缩——那竟是一块凝聚了纯净崩坏能的核心,模样和他曾经的“理律核心”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气息更加暴虐了些。
瓦尔特罕见地露出了失态的神情,握着石头的手微微发紧,眼神里满是愕然。
“见面礼。”安耸了耸肩,脚步没停,语气依旧随意,“我上星穹列车之前就准备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间给你们。”
瓦尔特见安不愿多提,便也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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